【堂良】雪与火(10)

“打个赌吧。”他对咬着吐司的周九良说：“三天之内你找到什么方式能让我最痛，你说什么是什么，我无条件服从。”
“没兴趣。”周九良不理他，呷了一口咖啡，被烫得伸舌头散热，“我说我的，你爱做不做，我不干涉。”
孟鹤堂简直想为周九良鼓掌，冲口而出：“我怎么觉得你也需要看医生？”
“行内辛秘，不可说。”周九良叼着吐司摇头，孟鹤堂终于忍不住笑弯了腰。
“赌吧赌吧赌吧。”孟鹤堂跟唐僧一样，扯住要回对屋换衣服上班的周九良不让他走，“不答应就把你锁起来，怕不怕！拿链子一圈一圈盘着你，让你离不开我！”
又来，该死的亢奋状态。
“行行行，别晃了我眼晕，你说什么都行，好了吧？我得换衣服上班去了，十点有预约。”周九良踢掉一次性拖鞋，顺手把它往垃圾袋里一塞才踩回自己原本的拖鞋上，“别动了啊，我手摸过垃圾，怕不怕！”
孟鹤堂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怕。
“你也别装模作样去找社长了，明明前天才交了大稿，在家休息一下，晒晒太阳。”周九良提起垃圾袋抓起鞋柜上谢金家的钥匙退出门外跟他说：“你自己关门，我手脏，不碰你门。”

面对周九良的这种谨慎，孟鹤堂的情绪又染上灰霾。
“那你今晚几点来？”声音冷淡但不失期待。
“六七点吧，你想吃火锅吗？我买料？”周九良似乎没发现，把垃圾扔到梯间的垃圾桶，想了想再问：“你有什么忌口？”
灰霾被他几句话轻易吹散，孟鹤堂板着手指数：“胡萝卜、香菜、小葱、茄子、鸭子、兔子、虫子……大概就这些不吃。”
周九良点头回他：“好，那就买这些吧。”
孟鹤堂笑了。
当然是不买这些。
周九良扛着大包小包回来时孟鹤堂听到对门的响动，可他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今天情绪变化没那么大，他松了口气，不然一会儿惹周九良不高兴可能连火锅都吃不上。
饭桌上早早就把电磁炉和锅都摆好了，孟鹤堂试了好几次，能用的。
他原以为周九良很快会过来，可他左等右等，几乎又要去找尖锐的物件时，门铃响了。他走过去把一双新的卡通拖鞋放在玄关，才开门。
那人进门把钥匙甩到鞋柜上就是一顿抱怨：“干嘛那么迟开门，重死了，你别碰，一会儿水弄到地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