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九 赌局(16)

这破空声绝非刀剑，亦不是蒺藜或飞镖。在场众人均是武道中人，却无一人仅凭耳力辨明那暗器的模样。待得佰六淼定睛去看时，却讶异得张大了嘴一时竟合不上去。
那是...纸牌？
唰！
紧接着是第二人被削中眼目，第三人被斩断手腕筋脉，第四人被割去右耳。众人终于察觉到于身旁一个一个倒下惨叫的同伴，却仍未究明那攻势的真容。
“或者说，凭此地三十余人，你们就有把握拿下白家的门主了？”
随着话声的传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转身。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性手中洗切着纸牌，以违反着人力的巧劲将一沓纸牌自左手弹射至右手，厚达五十二张的纸牌在他的手中宛若一个整体被戏于掌间。他缓步走来，一步又一步，带着难以言喻的杀机。眼尖的人已然认出了，那即是白家十二门中劲门的门主，白申。
“来赌一把？赌你们的命，拿不拿得下我师徒二人。”
答案是他们不敢，因这不是二十一点。三十这个数字，许多时候都不比二大。
但他们却不得不上，因为赌金已经押上了，牌也已发到了庄家的手中，不上的人，唯有死路一条！佰家众人一时忽觉喉干舌燥，心中只有着一个声音。
杀...杀...杀！不能再等了！

不知是谁忽地一声大吼，借着那一声吼声，终于是有一人冲上了前。众人见有一人开头，余下的人都冲上了前。他用飞牌伤人，那一定是近身战有什么不足吧？要找出胜机，找出合理的胜机！
然即刻那批冲向白申的人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只见白申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纸牌，侧身让开往前劈来的刀锋后，自胸前向外猛地一刮，唰地割开了敌人的咽喉。紧接着后续冲上前的三人亦觉双眼一痛，不知何时也被他的飞牌割瞎了双目。
这时白将已背靠墙壁与另一批人战了起来，以一打多，以墙为盾便将接站的最大人数降至四人。那埋伏的众人虽都是佰家堂中的好手，但人数上的优势一时减弱，仅凭三四人的力量又怎能胜过白家的门主了？不过十余招往来，白将身前也已有三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那其中一人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猛朝白将劈去，然白将不紧不慢，右手掌力牵引至另一人攻上的棍棒的腰部，正是那短棍中劲力最弱的一部分。那人忽觉手中长棍不受控制，猛地往一旁的同伴砸去。未等那刀劈至白将面前，那长棍便已一击打中了他腰腹的肾脏要害。那钻心的痛感即刻刺破了他的气息，手中长刀失却真力加持，不过是随随便便往下砸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