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拉普拉斯妖与薛定谔的猫(6)
陀思妥耶夫斯基很诚实地摇摇头,望着果戈里含笑的眼睛。
“你瞧,”果戈里凑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悖论出现了,你并非全知。”
“你是因为知道我与众不同才接近我,还是因为接近我才知道我与众不同?换句话说,你究竟有没有看清我的未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回答,知道现在的果戈里情绪非常不稳定,但他将自己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半轮满月静静地看着,潮水渐渐淹没了他们双脚。海风的咸味混着血腥气,很难闻。
“你在想‘自由怎么可能不存在’,或者差不多的话,对吗?”陀思妥耶夫斯基保持着一贯的平静。
果戈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刀都要拿不稳了,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腹部切出细小的刀痕。
“不如你现在放弃观测,试试看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他凑上去轻吻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嘴唇,“你料到了我这样的提议了吗?那么为什么不干脆跳过受伤这个环节呢?”
“就像我们都知道冰箱会制冷,但不打开开关它就不会去制冷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抬手扶住果戈里的胳膊,“你我完全被组成我们的这些基本粒子决定,但不去行动,被决定好的未来也不会上演。”
“不过如果我想违背它们的决定,”
“也是它们决定让你(我)违背的。”
“这一切就像是原子会相互靠近一样简单,且理所当然。”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一起念出了果戈里以为是自己刚想到的话,以一种具有数学美感般的简明扼要的方式证明了这件事。
你的意识早已经被决定了。
你的思想早已经被决定了。
你的行为早已经被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