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拉普拉斯妖与薛定谔的猫(5)

沉默了一会儿，潮水完全浸湿了果戈里的鞋袜。
“啊呀，每次讨论未来的时候你的语气总是这么肯定。”果戈里终于还是忍不住扭头来盯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双眼。
“未来就像过去一样确定。”陀思妥耶夫斯基垂下眼帘，轻飘飘地望着果戈里放在兜里的右手，“就像我知道你要用这把刀杀了我一样。”
闻言果戈里故作惊诧地抬起眉毛，拿出那把漂亮的鹰爪刀，弹出刀刃：“那我能成功吗？”
话音未落，尖利的刀尖已经刺进陀思妥耶夫斯基腹部。握着刀柄的果戈里眼睛仍带着笑。
“这很难。”陀思妥耶夫斯基未做反抗，站在那里，感觉到果戈里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如果你想用杀了我这种办法逃避的话。”
“你会一直记得我，会永远生活在我的阴影之下，会永远痛苦着，因为你爱我。”
“那你呢？”果戈里手上用力，刀刃完全没入他腹中，“你爱过我吗？”

“或许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紫水晶般的眸子平静得可怕。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果戈里想要某个答案，但是自己立刻否决了那个答案。
陀思妥耶夫斯基喉结上下滚了滚，眨眨眼睛：“在此之前，我想我应该先向你坦白我的事。”
果戈里挑挑眉毛，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是拉普拉斯妖，或者全知者，你可以挑一个你喜欢的称呼。”陀思妥耶夫斯基平静地讲述着，“你知道决定论，原子永远向更加混乱的形式运动，熵增不可逆，所以你的‘自由’不存在。”
“只要拥有足够多的知识，就可以推演任何事物未来会发生的任何事件，也就是预知未来。”失血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感到头晕，不得不停下来喘一口气，“而我生来就通晓一切，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知道任何人的任何行动以及心理。”
“但是你不一样，我似乎看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站不稳了，但仍强撑着站在那。他知道自己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