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拉普拉斯妖与薛定谔的猫(4)

陀思妥耶夫斯基便挂断了拨出去的号码。他看见明天的果戈里，因为绝食而精神不振，仍然怀抱着强烈的敌意。
再过两天。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过两天去找他，那时候他就愿意见我了。
他看着手机上显示未接通的联系人姓名，表情不是很好看。
他给果戈里打了个电话，而他看见果戈里挂断的那个来自西格玛。
他看见的是果戈里任由电话响铃，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女声却告诉他对方已关机。
这是第一次他没能看见正确的未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便又闭上眼睛，回忆起关于果戈里的点点滴滴。他没有理会友人的关心，他望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他因响个不停的手机烦躁，他很生气地关机，他把手机从楼上扔了下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果戈里身上看见两个未来同时出现。
果戈里站在夜晚的海边呼吸潮湿冰凉的空气，星星落进水里摔的稀碎。

恰好陀思妥耶夫斯基路过此地，踩着浪花的碎末一步步走来。
面前是漆黑深邃的夜色，身后是流光四溢的城市，他站在模糊不清的交点处，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灯光下来到宇宙中。
他抬手打了个招呼，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陀思妥耶夫斯基松了口气，站在他身旁，既不显得疏离，又不过分亲密的距离。
“我猜你现在很想杀了我。”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着开口，说着沉重的话题，语气意外的轻松。
“很对。”果戈里没有再转头看他，“那么你一定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容僵住了一瞬间：“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爱上了这个完全理解你的知己。”
“对，就是这样。”果戈里笑得声音发颤，“你是个预言家，也是一位全知者。”
“我真讨厌你。”
“可是你爱我，并将一直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语气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