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蟒(2)

“喝之前不检查一下吗，就不怕我下毒？”
“没有必要，你不会在这里杀我。”他品了一口陈年的伏特加，“虽然我知道你很想我死，但你绝对不想我这样简单的死掉。你需要的不只是我‘死’，你更需要的是我‘输’。”威廉咽下那口酒液，感受着冰冻的烈焰在口腔中跃动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和当年的口感一样，看来我的舌头还没被辐射搞坏。”
“要干一杯吗？”
“为什么干杯？为你们的指挥官的节节胜利干杯吗？”
“很大程度上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胜利，当然，我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真是无情的人啊。”
“你应该是没资格说我。”
“呼…倒也是，毕竟咱们是一路人。”
“是吗？”
“不是吗？”
“哈…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哈维尔仰天大笑，似乎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那不如敬我们自己，敬弗里德里希先生最后的两位学生。”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两人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
“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了，嗯哼？”威廉拉了拉风帽，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前天还有三个的，但…你知道的，他自杀了。”哈维尔耸了耸肩，重新倒满了两个杯子。

“那个年轻人吗…可惜了，我还蛮喜欢他的。”威廉虽然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却还是带着惋惜的神色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惜的，如果他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他就是下一个你。”哈维尔排掉肩膀上的雪屑，“不，或许会比你更糟。”
“我很糟吗？”
“你简直糟透了。”
“或许我也是这样看你的。”
“你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你应该知道。”
“当然，这一点上你和我一样。”威廉轻笑着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倒掉了那杯已经有雪花融进去的酒。他不喜欢不纯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雪水，他也不能接受。
“所以，告诉我，威廉，你到底想要什么？”哈维尔品尝了被雪花冰镇过的透明液体，他不在乎是不是馋了雪水会让酒变淡，只要喝着顺心，他就会欣然接受。
“我？我只想保护人类。”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想保护人类。”哈维尔看了看不远处的某个地方，那里曾经被“昙花”摧毁，彻底变成了一座死城。
“为了完成最后的计划，我需要清洗。”威廉一口饮尽纯粹的伏特加，哈维尔看不到他的眼，但能看到他带着讥讽的笑，“你应该能理解，这是先生教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