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色》（8）(4)

“夜烛，快上来！晚上在海边危险！”
“哎！知道啦！”
姐姐来牵她，沙滩上留了两排浅浅的脚印。
9:40
旅馆的房间不大，四口人很自然地分成两拨：姐妹俩一间，周氏夫妻一间。 他们分别领了钥匙。张玲叮嘱着：“楹楹，照顾好妹妹。你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接着玩儿，哈。”
“当然。”周楹边轻松答道，边看了眼尹夜烛。
尹夜烛盯着钥匙发呆，最后回了个“好”。
进房间，空间称得上狭小，几件家具倒是齐全。洗澡时，尹夜烛把长发披散下来，任水流过她的脸颊，一动不动――她该如何面对周楹？她今天玩儿疯了，不注意界限，踏过黄昏时望姐姐的眼神，无意间的身体接触，还有刚才对这一刻的期盼……她真该甩自己一巴掌，直接睡死在这个夜晚也好。
“夜烛，好了吗？”姐姐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马上！”
水汽氤氲，尹夜烛企图在玻璃上写些什么东西，终是放弃了。身体沾水后打了个寒噤，她最后裹着浴巾，一股脑儿冲出去，猛然看到床头安放着一杯甜牛奶，还冒着热气。

耳边好像传来那句歌词:“环绕的行星，怎么可以 拥有你。”②
浓郁的奶香味温柔了整个旧梦，乳白色的液体扒着杯沿瞧，为着那个目的:照顾好你妹妹。
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不是女孩子，会怎么样？
 恐怕连交集都没有吧。
 牛奶的温度透过玻璃杯传到手心，敲打着，沉睡着。
夜空格外澄明，月光清冷。周楹因疲惫沉沉睡去，蜷起来像只柔软的动物，身体温暖，皮毛湿哒哒的，有着轻柔的呼吸，安顺的模样，一次又一次撩拨着尹夜烛的心弦。
姐姐，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她挪动身体，凑过去，将手臂环在姐姐身上——那样温暖，那样馨香，那样幸福。她心底催生的欲望第一次这样满足，宛若干涸的土地滴进了一滴水，就凭空生出青草花香来。
但是，一滴水总是不够的呀。
她凝望着姐姐的面容，情不自禁地靠近，鬼使神差地踏进那温柔乡，小心翼翼地摸索。
姐姐，我想吻你，就一下，一下，好吗？
就那么一寸，最亲呢的距离，近到她脸上的每一处肌肤都映在妹妹的瞳孔里。黑夜中少女虔诚地捧出心脏，悸动与彷徨说给夜，更想讲给另一颗心。但是，她张张嘴，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像个可悲的、自怜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