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酮律本(14)
说到这我与唐一同忍不住发笑,就像是在笑艾戈煾,又或是在笑艾戈煾背后的什么东西,之后就是尴尬的沉默。
“苏稚...最后怎么样了”殸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唐也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她貌似从美国回来之后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毕业后去了家播音专业公司,和那位先生谈了一场很美的恋爱,帮助她慢慢摆脱了曾经的阴影,于是一对两情相悦的人早早的结了婚。”真是一段美好的故事。是啊,谁说不是呢。“其实,仔细想一想,我说不上爱艾戈煾,我好像一直在以爱他这种形式在接近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让生活里贫瘠的只剩下物质,可我又怕说出那些老套的爱情观连自己都会觉得滥俗。人类的情感,品质,精神都在过往的历史里修饰成苍白的神话,我没有什么可以用行动或是语言表达出来的了。”殸免你还是老样子呀,看来,艾戈煾那个家伙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该去改变的自然有人会去改,而你,还是那么的寡淡且物质。“我想是的”罗殸免显然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聊天显然变得乏味。
他们打开艾戈煾下葬时的那段录像,按照当地习俗送葬队伍要用麻布铺路,民间称麻布路为桥。据说,这样死者亡灵就可沿着“桥”升天。将灵柩停放于墓穴后,人们齐唱挽歌,然后将土撒在柩上。细细碎碎的土,在黄昏昏暗的光线里呈现出模糊的黑色,如同一道影子,从城市延伸到郊外,也从白天过渡到夜晚。艾戈煾好像就走在人群里面,不去看他身后的城。大不列颠的夜晚总有零星灯火,世间的一切都在变好,它怎么会日落呢。人们堕落,不是走向无限沉沦的灭亡,就是重新编写自我再生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绝不亚于一个民族或一棵树的史诗。————谨以此文纪念某位死在记忆中的人。
献给我最亲爱的乙僮
202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