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红楼梦（假本）八十三回上(6)

此话一出，底下乡民交头接耳，纷纷嚷嚷。步快藤鞭一挥，乡民甲吃痛惨叫，步快又道:若有拖税、赖税、抗税者必严惩不贷。还望各位乡亲配合，共渡此难关，复往日繁华光景。
乡民无不气极，却是敢怒不敢言，更有胆小者低声哭泣。霍启离着近，拜倒求道:官爷，非草民违命啊。如今天灾连连，庄稼十只收二三，各家各户以野菜为食，都是有一天算一天的。还请官爷高抬贵手，放草民们一条生路吧。
步快轻笑道:霍老可难为小吏了，此乃朝廷下令，卑职也只是公事公办。瞧您这马车都坐上了，还能差这些不是。
一旁的粮差也道:霍老，您上次已是躲了去，我们也是作差，莫让我们难为咯。
霍启知这些胥吏素日便极尽泼皮无赖之事，恼道:日日食不糊口，是草民难为官爷，还是官爷难为草民。官爷既不信，只管拿老汉去便是。老汉贱命一条，要杀要剐尽管发落。
见霍启如是说，乡民亦是诉苦不迭，声泪俱下。步快冷哼道:好个刁民，若非尔等如此顽劣，本洲怎落个鬼国名声。今儿若不使些手段，倒好像我的不是了。

便派四个粮差挨家挨户搜检，只搜出些许铜钱器皿杂物。乡民中有不忿争执者，步快正不耐烦，举鞭就下。
不多时，两粮差提一小袋快步返回，喜笑颜开递与步快。步快眼开眉展，狂笑道:何处寻得？粮差眼瞄霍启，应答:正是这老儿家中所藏。
霍启见了那小袋，只觉口干舌裂，五内俱焚，眼泪飘洒而出。忙不迭磕头求那步快，道:官爷不可啊，此草民全家生计所在，官爷若拿去，断再无活路可言。
步快强扶起霍启，笑道:霍老是叫本吏枉法不是？现今日子苦虽苦点，总熬得过去，若没个安宁，哪还有日子可过？朝廷出兵剿匪，便是帮乡亲讨个安生，只是这士兵没饭吃哪有力气剿匪不是。乡亲们姑且忍忍，日后自有大家的好日子过。
步快说得兴起，正欲高谈阔论一番，乡民甲破口大骂道:一群狗官，银子早叫你们贪去。说什么剿匪，只怕是那妖怪的障眼法，不安什么好心。
一旁三四个粮差连忙按住，死死压在地下。步快狠狠抽了几鞭，怒道:嚼烂舌根的狗东西，爷不打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