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红楼梦（假本）八十三回上(4)

封氏早成泪人，此刻更哑声道:莲儿模样与我桃李之时何其相像，如何不是我姑娘!他爷俩走后，我黑头念到了白发，此刻既见着，哪有不认的道理？
柳湘莲道:好!只管师娘答应，其余不认又何干。我送佛送到西，师妹丧殓用度皆我负担，只一点，不到此府操办。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封肃之子脸上青白不定，板着脸道:我早有言在先，你们若有信者便可自理。只我是断断不信此等信口雌黄之言。
说完竟一甩手离去。封肃等人见状便先将香菱尸首先安置下去，却也不与柳湘莲言语，只封氏不住道谢。
柳湘莲见封氏此般模样，忆起当日香菱临终那声谢谢，口鼻莫名酸楚，似有千钧压于胸。含泪将香菱遗诗递与封氏，封氏念毕，三人心中各是千百种滋味。
又忙了半月，此间事已了，柳霍二人辞别封氏回程。
一路上，柳湘莲徐挥马鞭，霍启与他言语亦无精打采。霍启见状笑道:少侠雄才之人，何须丧气如此？老汉与你说个笑话，定赚得你一笑。

柳湘莲一抻懒腰，道:正无趣得紧，霍老快请。
霍启哈哈一笑道:说，有个远近闻名的吝啬鬼，邻里皆厌，他却自觉不够。闻得城中有个吝啬王，便提了两条鱼，一壶酒去讨教。只是这鱼是用纸剪的，酒是水灌的，你说可笑吧，更好笑的在后头。到了吝啬王家，不巧那吝啬王刚巧出了门，只他婆娘在。吝啬鬼只好寒暄几句，放下礼物告辞。吝啬王的婆娘看了礼物，心下暗自鄙夷，却堆笑留道:既已来到，何不吃个饭再走。我刚烙了饼，快尝尝吧。说完便在空中画了个圆，吝啬鬼骂骂咧咧走了，却也心服口服，直叹这才真吝啬。那婆娘十分得意，到得吝啬王回家便一五一十说与他听，你猜吝啬王怎说？
柳湘莲见霍启嘴说手划，亦是忍俊不止，道:可是说饼也不该给？
霍启连连摇头，道:差亦差亦，那吝啬王指着他婆娘大骂，你这败家婆娘，他一个人，分一角就够了。
说毕霍启拿手在空中划了个小圆，两人皆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