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可及之处（10）(4)

“当然要侧重于原因，病情只是表象，不能代表发病原因。”
“既然如此，我举个例子，如果熬夜导致内分泌紊乱，我们能不能回去？”
“能。当然可以。”
“那未知原因导致的内分泌紊乱呢？”
“不能。”
“可是，那岂不是意味着这种情况无解？我们连地球上用各种设备检测，甚至无法对各种病情的病因进行完全解释，怎么能指望我们在天上用仅有的简陋设备解释一种未知的原因导致的疾病呢？”
“那就一直到解释清楚为止。”
维克斯一句话回绝了威廉。
维克斯与威廉似乎在一夜间互换了身份一般，原本差点下令返程的维克斯开始坚守法则，秉公直言的威廉却成了千方百计寻找漏洞的一方。
不过如果考虑到威廉曾经做律师的经历，似乎也不难理解一些做法。
他们终究没有找到可以哪怕一丁点的机会去欺骗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回到地面，而忽略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会议结束之后，维克斯舰长单独接通了威尔逊的无线电频道。
“希望你能详细解释一下昨天的那份邮件……不是关乎于任务与命令，而是一个儿子想更了解母亲的思想……”
威尔逊的脖子颤了一颤，似乎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刺到了，点了点头。
威尔逊尝试着酝酿自己的语言，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表达，能说的似乎只有那屈指可数的几点内容。本以为冗长的交谈变成了简短的话语，威尔逊一时间怀疑对方能不能听懂自己讲的东西，直到维克斯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做的是什么项目，这一点我管不着，我只希望你明确的告诉我，你的理论能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吗？”
威尔逊一口气憋在胸膛，不由得按了按喉咙。但他确实想不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尽管他将老师的理论奉为圭臬，此刻却不知如何使用。
“不能。在这方面我深感惭愧，也许老师可以做的更好。无论是在保护亦或是毁灭上。”
“如果没有别的有意义的要说，就切断连线吧。”
就在这时，威尔逊深呼一口闷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生命建立于死亡之上。”
维克斯没有回应这句奇怪的话，随着无线电切断时一瞬间的爆音，再无声音传入威尔逊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