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巍/心】猝不及防系列三：病人（完）(7)

“因为人类的过犯和罪衍，他们弃绝了上帝的恩慈。”望着对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樊伟”幽幽地补了一句，“耶稣用己命与鲜血为代价，以此平息上帝的忿怒。”
何开心总算明白了，继而心中升腾起一股想要立刻杀死对方的冲动：“即便我哥背叛了沈巍的爱，你也无权随意处置他的生死！”
“有背弃的胆量，就要有接受刑罚的准备。”
“可你不是上帝！”
“至少……我帮小巍留住了井然，他最恐惧的事不会降临了。在黑暗的尽头，他会和井然抵死缠绵，永不离弃。从整件事的结果来看，”“樊伟”会心一笑，“这是最美妙的结局。”
“你所谓的‘美妙结局’，就是杀死井然，再吞噬‘沈巍’的人格代替他活下去？”
“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出于对小巍最深切的爱意。”
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沉浸在虚妄幻想中，像获得民众热烈拥戴的领袖般一脸骄傲的“樊伟”，何开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白痴，对着影子慷慨激昂地发表辩论，结果只是他人眼里的笑料。这个认知令他无比挫败和沮丧：“你？爱沈巍？！”

“是我……也只有我，能不计代价地守护和帮助他达成心愿了。”
何开心愣了5秒钟后，立即领悟到什么。他痛苦地抬起左手捂住了额头和双眼，仍止不住悲从中来，眼角有泪悄然滑落。
井然，他唯一的亲人，再也找不回来了。
13年里，极力隐藏盘桓于心头的深切仇恨，不惜助纣为虐换来的答案，是如此残酷。
太阳爬得更高了，空气都是干燥的，没有风。
良久，“樊伟”眼见着何开心的呼吸节奏恢复平稳，慢慢挺直身体，放下挡住脸的那只手。
“咔哒”一声。
何开心面沉如水，异常冷静地拉开了保险栓，举枪对准了“樊伟”的心脏。
“杀死我，将使你继承我所有的罪孽，堕入灵魂的炼狱。”
“……”
“你真的要抛弃自己的良知么？”
依然是沉默。
“好吧，”“樊伟”看向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竟表现出视死如归的坦荡，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非常诚恳，“在回归上帝的天国之前，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些有关‘沈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