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巍/心】猝不及防系列三：病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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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沈……醒……沈巍……醒”，仿佛自远山另一头传来的飘渺呼唤，逐渐靠近和清晰，“……沈巍，醒醒！”
当沈巍两眼睁开一线，试图在昏沉的意识中寻找声音来源后，他发现自己有短暂的失焦。惯常戴的眼镜还在鼻梁上，但他只能从模糊不清的视野里隐约看到一张脸。
“醒了？”那人淡淡地说道。
这把声音沈巍极为熟悉，是他在精神疗养院接受康复治疗时的主治医生。
“知道我是谁么？”
“何……何医…生……”沈巍说话还不太利索，忽轻忽重的嘶哑声线，透出乍醒后的疲倦。
被叫做“何医生”的人没再说话，而是缓缓直起身后退，坐到了沈巍对面的一把破旧木椅上，静静地不发一言，似在等待着什么。他冷眼旁观沈巍被带有镣铐的铁链紧紧绑缚在生锈的粗水管上，浑身发软又动不了的狼狈样，试着将眼前人和脑海中的旧模样重叠。
3年前，沈巍康复出院前的最后一次诊疗，是他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