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碑》 序言+第一章《司空渊》
元神——谁知道呢?无尽的空中,虚抵着元,又宿命般相融。轻吻着,虚极缓慢地将元的神力吞噬。仿佛无事发生,只是无比悠长的岁月会带来醇香而深入骨髓的痛。
元神孕育着虚神,或许现在还不足以称神,它的本源之目睁开时,虚与元之间,世界便诞生了。
如若世界是永不醒的梦,可能只需最少的牺牲。可它愈完整,却愈接近崩溃的边缘。面临此世之人,便集结,便分散。
真与伪破裂开,显露出被囚禁的自由。
没有什么毁天灭地、唯我独尊,只是半睡半醒的少年,想在消失之前,对那最孤单的荒诞,展露一次真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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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世界在这东海海畔、人口最为集中的首都崩裂,处于裂缝中心的恰是巍峨久立的帝宫。天谴?人们保持着默契的沉默。教皇给予了及时而合理的解释——抑或是说将人们的注意转移到恐怖之中——世界存在之时便已开始崩溃,太祖爱民如子,立誓若国之将倾,己身先入地狱,帝王一族代代相承。而帝宫被毁乃国家共度浩劫,集结在君主周围走出苦痛深渊的启示!帝国机关在重臣们的苦苦哀求下,暂行北迁。教会则东进,顺理成章地接管旧都。
也许就是那时,惊恐,残忍,麻木也许还有被深埋的喜悦都如瘟疫般悄然扩散。
作为割据旧都近一成土地的巨擘,南方的贵族建筑——圣泰学院受损最少,仍坚守此处,昔日繁盛后的肃穆正适合那群冥顽的老学究,再加上学院封闭,对某些人来说不亚于天牢。
“渊,醒醒。放学了。”一袭黑杉,形容古怪的少年似笑非笑地轻推着身旁枕臂而眠的同桌。
“吓!啊……微兄……多谢。”脸色苍白的少年双手用力按着尚且昏沉的头部,轻声答谢,又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
“又做噩梦了么?”李心微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拨开眼前垂下的卷发,似乎很有兴致。
“已好很多了,胜负五五之数,无需挂心。”司空渊深呼一口,眼神逐渐温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