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法比乌斯·拜尔：基因始祖》第十三章(14)

甲板上的流明光迹微弱地闪烁着，勉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奥兰德激活了背包内置的照明灯罩。冰冷的、苍白的光线突然溢出，揭示了一堆堆紊乱的机械，倒塌的骨制棱锥和其它可怕的怪异杂物，它们灌满了宽硕的船舱。他在一具钉在甲板弯曲截面上的骷髅前停了下来，并仔细端倪它。是一台机仆，他心想。或者它曾经是。现在它成了一个简朴的路标，被钉刻在临时拼凑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墙上。
他环顾四周。纷乱，正如首席药剂师坦陈。复杂逐渐滑向简单。让银河运作的机器产生的故障。在拜尔看来，这就是混沌的目的。亚空间好似一片汪洋，正在侵蚀现实的岩石。
有东西在他身后咔哒地响着。他猛然转身，伺服哀叫，他的剑在照明灯罩捕捉到十来双兽眼的同时瞬间被抽出。一只山羊首的变种人倒下了，粗糙的短柄斧在它痉挛的爪子里哗啦作响。他拿起了它的首级并托住屈曲的兽角将它高举，给剩下的兽群欣赏此等惨状。他们至少有三十余人。可就算是这个数字的两倍也不会构成威胁。
他把首级转向最大的一只，等候着。他们逐个惨嚎着惊退了。他们最后一只消失在了残骸密林之中，和他们来临时候一样悄然无息。奥兰德跪下从尸体上取样。变种人乃是害虫，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坚忍。以及凶猛。它们的野性基因造就了耐用的原材料。

某些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球，他站了起来。把满地的残骸扫到一边后，他发现了一架钢铁毁灭者级战斗机兵烧坏的遗迹。它的底盘被烧开了，而且被当作备用零件搜刮，但它基本上都还完好无损。不管机魂曾定居何处，它要么逃走了，要么是在休眠，只留下了锈蚀的机体。他把一只手伸进了蛛丝和灰尘里，揭露了单元标志。他顺着机体上的疤痕瞅去，想着它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怎样被遗忘在兽腹之中。
“一位骄傲的战士，沦为了废墟，” 他呐呐地说道。第三军团的传奇，垃圾中的令状。恰当的形容，也许是的。他们抛弃了有益的一切，重要的一切，毫不犹豫地趟进了喧嚣的混沌海洋，在纯粹的疯狂中追求完美。他们就这样让所有昔日的荣耀，旧时的忠诚，和以往的力量任其腐朽，就宛如这台战斗机兵。但除了这些渣滓，残存下来的又是什么？
残存的乃是存粹的满足感。除此之外，完美在复杂中被寻得。在事物的方方面面被寻得。利剑的一刺即可剖杀，但仅限于完美的突刺，精妙地收场，方可实现完美的杀戮。
“我等被贪婪蒙蔽，藐视我等真正的目的，” 他大声地念道。甚至福格瑞姆也是。但不是药剂部之主。法比乌斯仍在追求完美，原因很少有人能理解。但奥兰德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