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3)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战争应该快结束了。”新兵没有理会陈竹递烟，也许他根本没听到？陈竹静静看着这个同龄人说。
“什么？”得到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没听懂？”陈竹咧嘴笑着，“我们快胜利了。”
新兵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喜悦，周围的士兵都是如此，面无表情，只有疲惫。
陈竹想起了曾经一个老兵的话，即使他忘了那个老兵的名字，可他依然记得这句话，很清楚。
“去他的胜利，我只要我的战友和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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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发出一阵响声，有两个女人已经转过了头去。
满身的疤痕，有些凸起的部分就像老树在地面上露出的老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即使是不好的岁月。
“对不起啊，吓着你们了。”老人穿好衣裳后，那一身带着疤痕的肌肉也看不到了，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在年轻人面前赤裸上身，更何况还吓到了几个女孩。
“我们可以走了吗？”中年人转过身来问。
“可以！对不起，是我们冒犯了，不过这是工作，还请见谅。”之前带他们来的那个女子充满歉意与敬意得说。
“没关系。”老人笑着，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孙女。

“乘坐昆明到南昌的JN2781航班的陈竹旅客、陈国辉旅客请尽快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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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后陈竹和陈国辉来到了南昌起义的旧址，两人就站在门外吹着南昌的热风静静看着。
“起义的时候我还在很小，三七年12岁就参军了，也很小。”老人背着手缓缓说着，与他三小时前在机场的局促不知所措完全相反。
“小归小，运气好。这是我的战友调侃我说的话，他们大多数都比我大，死的也比我早。”
“我们许多人都没参加过起义，所以我们很想来看看，拖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可我们部队只剩我一个还能到处走的了。”
“我一直记不住那些老兵与新兵的名字，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老钟了，参军时跟你差不多大却是个新兵，当时我可高兴了，那么大个人却得听我的话。”
“可他也死了。”
……
老人一直说着话，陈国辉一直撑着伞，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