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天空 第八章(3)

“别想那么多，要相信你爷爷会没事的。”
“嗯。”
元坤渐渐平静下来，闭着眼睛，头却是晕的。
九点多，十点多。父母还没回来，元坤有些倦意了，可又心乱如麻。
“现在还没消息吗？”
“嗯，唉……”
“困吗？”
“有点儿，但我睡不着。”
“那就安静地呆会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你...”
现在是十点四十，元坤既希望父母打电话，又害怕他们打电话。虽然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冻得冰凉，他哪里还有心思开空调呢？他只希望能没什么事，却没法做出点什么。
懵，头是懵的，卧室的灯光本来就比较昏暗，他似乎有些眩晕，靠在床上的靠垫上，不住叹气。
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的一串数字，是父亲。
屏幕在闪烁，他手心里已经出了很多冷汗了。
迟疑着，终于还是划了一下屏幕，颤抖着将听筒凑到耳边。
那边人声嘈杂，看样子父亲刚和别人说过话。
“元坤，你爷爷他……不在了。”
就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却都是那么真实。

手机缓缓滑落，“元坤，元坤……唉。”
他又拿起手机，“明天你和妈妈一起回老家，你先睡吧。”
“嗯……”
往事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吃早饭的时候父母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元坤却没有哭，被爷爷领到楼下，爷爷一勺一勺地喂着他，简单的菜，简陋的餐具。
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在后院后面的土坡上逮到了一只刺猬，拿来给元坤玩，元坤害怕，不敢碰，被爷爷嘲笑。
还记得小时候，爷爷骑自行车接他放学，却不小心摔倒了，从那以后，元坤很少让别人用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带自己，就算同意带也是小心翼翼的。
元坤在几个孙子辈里最小，自然受到爷爷奶奶的疼爱，可年幼的他不懂事，经常惹他们生气。
搬到城里，上了初中之后，元坤越来越愧疚，他只能默默努力，用成绩来回报他们。好在元坤还算争气，周围邻居都知道他们家有这么个成绩好的孩子，每每提到他，爷爷奶奶总是笑得合不拢嘴，满脸的自豪。
上了初中，学业繁忙，元坤回去的次数也少了，看到爷爷奶奶越来越老，他好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初三那年暑假，得知元坤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爷爷坐在床上，竟然落起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