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天空 第八章

今年寒假，元坤好像活在梦里。
祖父肺病又加重了，之前病情恶化还被送到市医院，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这些都被祖母和伯父瞒着，直到元坤回到家里才知道。
腊月二十，元坤回到了老家，见到了祖父。
他走进院子，却没听到他往日般高兴的呼声。
“回来了？”祖父抬头看到元坤，目光有些呆滞。
“嗯。”元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次回去看他，总是祖父问一句，他答一句。
祖父不再说话，拿起一小瓶药，旋开瓶盖，将一种小巧的胶囊倾在手心，而手在不停颤抖。
他用另一只手，奋力捏起两粒胶囊，放到药瓶里。
家中停电，也许这是一种消遣吧。
祖父的生命，不知还有几何。一生勤勤恳恳，心地善良。却因为吸烟，染上了严重的肺病，虽早已戒烟，也几乎于事无补。
“那边有一小坛酒，你尝尝吧。”祖父突然这样告诉他。
元坤不曾喝过酒，祖父也从没这样说过，他略有迟疑，拿起了那一小坛酒，晃了晃，没剩多少。
元坤小心地拔出塞子，把坛子略微倾斜，一股清澈的液体倾入小碗。
他闻了闻，是一种清香。把嘴唇靠在碗沿，呷了一口，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