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口中，我是个觊觎姐姐的变态(4)

“怎么，陈兰？”
那女警探过头，读出我视线停留的名字。
“我不确定，毕竟这名字很常见，应该是重名，但其他名字我不认识。”
我合上登记簿，贴着桌面滑到她面前。她按住那本子，眼神里的好奇似乎超越了问讯本身。
“陈兰是谁？”
“陈兰是我大学同学。”
我顿了顿，那个瘦削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格子裙，长头发，嘴唇的弧度倔强而甜蜜。
她说楚逸，是什么在白昼死去，却在每个夜晚重新诞生。
是什么如同火焰燃烧，但当你死去，它就变得冰冷。
是什么本身冰冷，却让你燃起烈火。
“她十年前就自杀了。”我说。
“说说陈兰的事？”
“陈兰，”我收回目光，看向墙上的斑驳空白，“她很瘦小，朋友少，和宿舍里的人关系不好，经常独来独往，这在大学里很少见。”

女警微微低下头，不知是否把这些写进了笔录。只是我的思绪打开，一时难以收拢，继续说了下去。
“她又很漂亮，班里很多人喜欢她，但不敢表白，”我补充道，“我不知道怎样说，就是一样东西，你看到它很美，美到你自惭形秽，感到自己与它对比显得那样邪恶。陈兰就是这样，所以几乎没人敢追她。当时我有个舍友在他日记里写了一段话，有一天不小心被我看到，你猜他写的什么？”
“什么？”女警看着我，微微挑起眉梢。
“你知道什么叫绝望？那天我看到你走进房间，阳光落在你的长头发和格子裙上，你放下白色挎包开始自我介绍。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就叫绝望。”
“那你呢，你喜欢她吗？”
3
怎样叫喜欢呢？
陈兰和我打招呼那天，我其实有些受宠若惊。
她越过我同寝的室友，目光落在我身上，笑容有些刻意，就好像演练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