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脸（五-1）

汽车沿温纳路向南疾驰，沐浴着藤槭撒下的斑驳树影，驶向2009年初夏。
我坐在副驾，目光追逐着窗外生机奔流的世界；道路两旁野菊盛开、蜂蝶如云，知更鸟和旋木雀在绿荫深处啁啾。五月末的风摇曳飞出灌丛，由敞开的车窗间穿梭而过，携来阵阵缥缈的洋槐花香。荒居在草莽中一闪而逝，眨眼被深绿色的地锦遮没了山墙。
我一头扎进窗外，拼命去嗅那花香味，风呼啸，紧贴着脸颊迸散；蚜虫蜜露如细雨般飘洒。一切都像往年，唯独后视镜里恍惚映出半片紫色云影，昭示着此刻的不同。
“一个都没瞧见！”，戴夫振奋地敲了下锅子。“你呐？”
我摇头。
“双重射手可别真来过了吧？那个小***！”他怪得意地骂道。
僵尸们在5月的第三周疯狂涌过凡恩街，其中大多径直去了镇上。这些僵尸尚不很有害，即便没有外力干扰也会被自己拖沓的步履绊倒摔得四分五裂。虽然入侵者脆弱如纸糊，且并没显露攻击迹象，前院依旧布了防。戴夫要求白天时刻保证有五个人在，谁也不准打瞌睡——其实除了蘑菇根本没人睡得着，晚上才轮到它们不眠不休。由于怕去禅境花园和夜园的路都被僵尸堵住，戴夫自己也时常紧张得整宿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