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毕飞宇评《受戒》札记
为什么我喜欢读汪曾祺的作品,毕飞宇在文章中告诉了我答案,因为汪曾祺语言中所独有的“包浆”——士大夫气,或者说是文人气。悠远,淡定,优雅,暧昧。在汪曾祺平白如话的背后,蕴藏的是一览无余,特殊的味道。
毕飞宇将《受戒》结构划分为了三个部分,一小半写庙宇生活,一小半写乡村风光,最后用了极小的篇幅写了水上私定终身。高潮部分仅占全篇的十五分之二,这种看似及其畸形的篇幅结构,到了汪曾祺笔下,就变得合理,形成动态平衡。我认为,正是汪曾祺花了大量篇幅去渲染气氛,将乡村这片净土构建成熟后,才使得最后的小篇幅却蕴含着无穷的韵味。
而花大量篇幅构建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毕飞宇说它“不是乌托邦,是小国寡民”。换句话说,我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传统文化里的那个桃花源,是极致的世俗。而英子与明海,就是生活在这一片净土里的两个有趣且纯洁的灵魂,正因为他们足够纯洁,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且顺理成章。毕飞宇将汪曾祺的文学诉求概括为生活的基本面,也就是饮食男女。他们很纯粹,生活里只有生活,除此之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