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没落（三）(4)

放学后，下楼的时候，坐在我右手的男生叫住我：“你的字那么好看，你练了多久啊？”
我说：“两年多一点。”
他紧接着又问：“能教教我吗？”
我答应了，但只是偶尔在补课结束以后少教他一点。有一次他请我教得快一些，我就教得快了些，但第二周他跟我说，有点吃不消，还是慢点吧。
我笑了笑，说：“现在的中学生其实不适合练字，学到了东西，平时根本没时间实践，那样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初一初二还可以，初三根本不行。而且真练成我这样，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事。等中考结束，放了暑假，我再好好教你。”
离中考还有不到两个月，我根本不记得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断。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必然是来自老师和家长的冷嘲热讽。英语老师在办公室见了我，就说我的笔记的字迹不工整。我有时候有机会从办公室溜出来，有时候没有。
爸偶尔会看我的卷纸，每次都说：“你拿的这几个破分数也全是书写分，都不是你做题的分数！”偶尔会和妈细看我课本上的笔记，然后数落我。我已经不想还口了。那没有用！
幸亏有班上同学，不然我可能放弃写字。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有一天我忽然想皮一下，就在黑板上竖着抄了一遍作业；班上一个调皮的同学看到了，大喊：“同学们快来看，咱们的大书法家有没有抄作业抄出《兰亭序》的感觉？”我们全班人笑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