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画(8)

“不啊，只是我已经看得够了，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欣赏的了。”我注意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可我还是摆了摆手，说了这句话。更何况在我走时他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我完全有理由无视他的责问。
“这是不对的！”亚棱突然低吼道：“这是不对的，艾里·高更先生！我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有如此想法是多么愚蠢啊！你难道没有在色彩中看到更深的东西吗？你难道没有在画作的气息中嗅出更多的隐示吗？”
“我可能没有吧……”我淡淡地说道。
“啊……”他哀叹了一声，削瘦的脸如劣质的红木般气得殷红：“这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的老伙计啊！那些画作中可是这人世间最为美妙的宫殿，里面流动的色彩与光华是现世一切景色都无法比拟的存在！那些画作可是画家那狂野灵魂舞动的轨迹，我每次看到那些作品都会被那份纯洁的狂喜与自由感染得连灵魂都仿佛在被太阳零距离灼烧！你却没有感受到这些吗！艾里·高更先生！我伟大的梵高啊！您那美妙的艺术连上帝都无法比拟！可世人又有多少能真正赏识…….”

我感觉他的情绪越发疯狂了，早已被这样狂热的发言吓得两股战栗，直到他说出了那些话：
“我是多么崇拜您的艺术，我甚至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与您同样的笔触。我还用您的艺术手法去描绘了我最爱的女人！我同样伟大的玛丽佳小姐啊！你那美丽的脸庞在那色彩的交织中简直绝世无双般的令人痴狂，以致于我在创作这部伟大作品的时候勃起地难以忍耐，我只好将那满腔的热情化为滚烫的白色，倾泻在您那美丽的脸上，但令我没想到经过这隐秘液体调和的色彩使您的脸庞更加动人！伟大的梵高啊！这便是艺术的力量啊，遵从您那伟大艺术的引导，我终将获得解脱！”
我再也无法忍受，转身想要直接离去，却被他突然按住肩膀，他高昂地喊道：“高更啊！请您理解我！只有艺术才能使我们解脱！只有艺术才能使我们自由！”
他真的疯了！我不顾一切地挥拳而去，亚棱倒在了地上。我慌忙向家走去，只听后面的亚棱仿佛像醉汉一般高声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