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情诗/壳飒(8)
他说你知道吗,那个人太奇怪了。
霍小姐调着收音机,问道那如今呢。
霍小姐说,去见他吧,不然你这辈子庸庸碌碌事小,作茧自缚事大。
收音机里在播报着一则交通消息。一辆从巴黎开往北平的火车遇上了事故,第三节车厢有乘客几人遇难。
壳从榻上弹起来,眼前有些发晕。
就像霍小姐说的那样,他当日买了车票又去了巴黎,也没说要回来,也没说要去做什么,连银两都没带几分。任性得令人发指。
他赶去了公寓,还算礼貌的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好在他还存着钥匙。只是房内空荡荡,桌面地板积了一层灰,约莫有些时日无人居住。飒几乎没有朋友,壳也不知该去联系谁。
他走出房间,目光放到挂在壁上的信箱。壳急切地打开它,里面凌乱地堆放着他寄去的信件。而在那些无人收取的信件中,有一封字迹清秀而陌生。
没有署名,也没有寄邮,似只是被人存在那里。壳打开了它。
展信佳:
思来想去,我留了这封信在公寓的信箱。没有寄给你,而你也大可能不会再来这里,不会看见这封信。
所以,需要这张纸把这些当做我的自言。
我去北平了,但并非想寻你见你。我想去看看这个国家与这座城,今后也想留在那边做些事情。为这个决定我花了些心思,还蛮不容易的。
我们之前的关系,可以算恋人吧?诚言,我们不适合这样的距离。但我仍旧感激你,谢谢你给过我鲜活的人生,哪怕一把火燎了我可笑的原。
比起画家,你大抵更像浪漫主义的诗人,或是一位英雄。不敢再靠近你,是我的问题。如若日后无缘再见,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结果。
惟愿安好。
没有署名,没有寄邮,只有冷淡的字句,字字谦和,字字清高。
算什么?算什么?你这么做,到底想给他留下些什么?
都是心性极高的人,不愿率先承认对方给自己虚无缥缈的人生带来了真实感罢了。
他忽然大笑起来,却有什么皱了纸张,有什么情绪发酵。
他这一生给许多人写过情诗,唯独没给他。
原来是后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