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桔梗》（飒须）(4)

客厅里的寂静却装着相互陪伴的温暖，几夜未眠的人在陪伴的期间终究扛不住身体的疲惫，坐在地板靠着沙发便草率睡了过去。可梦里却像挣扎着什么，一个踩空，把自己惊醒了。
胸口的跳动越发剧烈，醒来的视野依旧是带着焦味儿的客厅，他慌张起了身，膝盖撞上茶几的角，疼但却没时间反应，匆忙跑遍整个屋子，像是寻找着什么。
最后在院子那里停住了脚步。
须就在那儿待着。
那无实物的动作和姿势，像是在晾衣服。
飒愣了愣，剥开袖子看了眼手表。的确，现在是清晨，须一向起得早，家里的生活也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还好你还在....
还好你没有走........
失而复得的人还站在原地看着，舍不得离开，后知后觉才尝到膝盖上淤青的疼痛。
“嘶....”
他俯身卷起裤腿，看了眼膝盖处给的真实痛觉，缓缓明白了这也许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余光里的身影从院子里又进来了，轻易牵走他所有的注意力。来不及放下裤腿，便贴着须的脚步又跟了过去。

这次是到了厨房。
看那动作，像是在准备早餐。
他的眼角突然无力地垂下，脚步也变得迟缓，像是托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努力挪去了须的身后依偎着。
那只悬空在肩边的手顿了几秒还是停下，目光定格在忙碌又专注的须身上，连呼吸都是痛的。
但此刻的他，嘴角其实幸福地笑着。
“今天.....早餐多加一个蛋吧，须。”
他挤出一个微笑，却也多了道泪痕，明知那人并不会听见，却还是满心欢喜地贴在旁边静静等候着。
那人煎着蛋，显然没接收到飒的声音，只是转过了身，拿来盛放好面包的盘子，用铲子把锅里的煎蛋盛去面包片上。目光和动作突然缓慢下来，须看了看，顿几秒以后搁下盘子，又重新敲了个鸡蛋，在电磁炉上多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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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事情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像平时那样和我一起生活着，却又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听不见摸不着。明明他的生活作息，都没有变过。”
但那人走到客厅一圈，也没能看到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