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桔梗》（飒须）(9)

此刻的浓烟也许过大，须已经很难呼吸了。
走了几步路足够艰难却还拼了命跑回房间，急得飒抓头又锤门，红着眼的泪水好像也被染成了血色，好像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由始至终这都是他该承担的心痛，和懊悔。
重新出来的须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原路返回，飒还是焦急地朝他伸手，一扇孤零零的门开着，眼等着不远处的人在火场环境里躲避坍塌的吊灯，狼狈摔倒，又拼命攀爬。
他想伸手去抓须，还是仍然的挥空，视线里变得浑浊，他急红了双眼，不停重复着发疯循环的话语。
“须，这边，就在这边，你再往外爬一点，门外这边，你快过来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他俯身跟着须的动作一样迟缓，但他远远无法感受到那天最真实的火场是怎么样的。那呛在呼吸道的侵略感轻易夺走了须呼吸的所有空隙，无力的步伐挣扎着，最终挪到了门口。手攀在门把上，眼一闭，便再也没有了力气。
连带着抱盒子的动作，摔在了门口玄关处的地板。

也一并带走了飒所有的七魂六魄。
......
他还是走了。
怀里抱着的桔梗手环没有被烧坏。
那天飒才知道了一切，但俨然没有像最开始那样痛哭，也没有魂不守舍或者发狂。
只是像行尸走肉一般，向大师道了谢，又道了别，
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那是桔梗凋零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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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人还在身边。
“今天的早餐，我给你多加了一个蛋哦。”
“好。”
“诶？我刚刚拿的遥控器呢？”
“你放在了沙发的枕头下面。”
“你叫什么来着。”
“我....”
叫立风。
站在院子里看斜阳，须指着天空轻笑着，满园都是桔梗的花瓣，却彼此不觉得感伤。此刻的飒就站在他的身旁，轻轻牵起着须的手，为他戴上手环。
“我陪你一起等，下一个花期。”
这次，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