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君知否(11)

013.
顾征家正上小学的丫头，适逢自家妈妈因公出差的时候，会被顾征接来局里。眼睛乌亮乌亮的女孩对谁都不怕生，像走自家厨房一样滴溜着在局子里打转。
然后就转悠到了夏凡的办公室。
夏凡看着那双和顾征如出一辙的眼，神气活现，透出一股子正气凛然，一看就是他爹手把手教出来的。
执拗，热忱，又正直的眼神。
夏凡敛了敛睫，看着女孩不见外地走进来，架势和顾征一模一样。
“您是夏凡叔叔吗？”
小女孩转悠了一圈，趴在他的办公桌前，问。
夏凡点点头，“你是顾征的女儿？”
小女孩咧开笑容，笑眯眯地回应，“对呀，我叫顾倾城。”
夏凡手上的笔猛地一停，在纸上划出一道口子，仿佛是心口也被拉上一刀，淤积的血液冲破刀口，争先恐后汹涌而出。
“你说你叫什么？”他用轻如耳语的气音问。

“倾城呀。”小女孩摇头晃脑地重复了一遍，“倾国的倾，城都的城。”
「有一种人鼻粘膜上的嗅觉神经分布比我们常人要密集，这种人万里挑一。」
「这么小概率都被我们碰到了，她还真是个宝贝。」
“我妈妈说，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爸爸和夏叔叔很重要的人，希望我成为和她一样出色的人。”
夏凡怔住，曾经他为了不再连累任何人，而决绝地把顾征也推开。他以为这样削断一切，是最好的保护方式。而顾征却像是在宣布立场一般，坚定地告诉他，夏凡可以是胆小鬼，但他顾征，不怕。
顾征和他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倾城的怀念。而顾征却没有夏凡那些藏在心底的软弱，坚定地娶了自己的佳儿，是有着能够保护她的自信，与面对未来一切变数的心理准备。
顾征，比因为失而复得，得又复失情感羁绊而软弱的夏凡，更勇敢。
夏凡放下笔，伸手，前倾的身子横过整张办公桌，掌心落在小女孩的发顶。少女的短发是有点扎手的柔软，像聂倾城鸟窝般张牙舞爪的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