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色》（2）仰慕(4)

“可是你看着还是很镇静啊！”何晴语气拉长，十分震惊。她大概不太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一阵打鸡血，一阵又像泄了气的气球。
“可能因为……无知者无畏吧”
其实，她隐约觉得可能和那次在书房的经历有关。那笔记，那奖项都在告诉她，往后的路还很漫长，她不必过度紧张，她想成为什么样子，并不会一蹴而就，而需要时间和精力的浸淬，需要日复一日的经历。她虽然仍不太清楚这些道理，但是榜样的力量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中，她只觉得安心，如同沈从文《边城》里的那句话：“怕什么？一切要来的都得来，不必怕。”
哪怕谁也不知道，她何时有了个“榜样”。
周末，尹夜烛在家做题。她在一张试卷上画了又画，笔迹已经几乎透过纸背，橡皮屑和微量的纸屑反反复复地掠过纸张，她挠挠头，急得坐立不安。她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但是在小学里脚踏实地地学，考试做题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可这道几何题她已经看了十分钟，依旧卡在前几步，她必须请教一下别人了。

抬眼，她那相见不过两面的姐姐，周楹，正看着她――想必也看了几分钟，等她这个妹妹解出题来。这一对视，她自然而然添上一抹笑，好像春水在微风下起了涟漪，风于山谷中悄然消逝，并不让人感觉为谁而笑，而是天生的柔和。
“有题不会？”
“嗯。”尹夜烛颇有些紧张，不受控制地在下面悄悄扣手指。
“我看看。”她接过卷子，看到了上边妹妹近乎画破了的图，嘴角笑意不减。
真找了道题，不过没画破哈 尹夜烛见状，心中更加忐忑：万一姐姐觉得题简单，是我太笨怎么办？她会不会嫌我字迹脏乱，书面不整？
作为心目中的榜样，她当然想让姐姐能肯定她一下，但是题本身不会，加之初二笔记的印象，周楹定然瞧不上她这张卷子，她只祈祷不要被批评太狠。
“嗯，对你们来说是有一定难度。没关系，我带你做。”她说着顺手拿起一支笔，在题里指条件。
嗯？不批评？尹夜烛立即沿她指的地方看。 “这两条线段的比例给出来，那么它们在哪两个三角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