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孤独地狱(13)

果戈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时间长得看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护士换了一个又一个，长得地板的瓷砖碎了一片又一片，长得陀思妥耶夫斯基都快想不起果戈里。
他手掌覆在颈侧，动脉在手心跳跃。压抑的窒息感勾勒出一片浅金色的斑块，一片白花花的斑块。
那个人留下的记忆只剩下残缺不全的斑块。
他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他更倾向于自己确确实实失败了。
他将手掌覆盖在圣经皮质的封面，光靠触摸就能够还原出某一页某一行的经文。

连上帝都不能成为他的真正知己。
他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却又确确实实知道它们发生了。
搬到他隔壁的新人一来就不停地在敲墙壁。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时常出现的奇怪病人的奇怪举动。
搬到他隔壁的新人又开始砸墙。
很快就被护士“安抚”好了。
搬到他隔壁的新人安静了几天。
某天夜里，忽然撬开了两道锁跑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房间里。
趴在床上双手支着沉重的脑袋，多了一道伤疤，因为药物作用几乎要闭上的眼睛强撑着望向沉静地睡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笑得戏谑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