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的诅咒(17)

“接着，你！还有那个，还有那个，还有那个！”
她现在正尖声大笑着，她发出的咯咯声越来越响，因为她看到窗户外的星光正在向即将到来的黎明所显现的暗淡的带有预兆性的苍白色屈服。
麦克尼尔医生擦去了额前的汗水，又戴上了他的眼镜。我等着他继续讲述，而当他保持沉默时，我轻声的问。
“她还活着？她被找到了？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医生清了清嗓子。
“是的——她活下来了，某种程度上说是。事情也有了解释。我告诉过你这里面没有什么魔法——只有残忍、可怜、物质上的恐怖。”
是莎丽·康普顿最早发现的。在第二天下午，她驾车来到戴维斯夫妇的小屋想与奥德丽讨论聚会的事情，却看见烟囱里没有烟。这有些奇怪。虽然天气又变得暖和起来了，但通常在那个时候奥德丽都在做饭。骡子们在谷仓里发出了饥饿的叫声，老狗沃夫也没有在往常晒太阳的地方，连一点迹象也没有。
总之，莎丽并不喜欢她所看到的景象，于是她下马敲门的时候非常的胆怯和犹豫。她只是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应，她才试着推开那扇粗糙的用劈开的原木制成的大门。锁似乎没有锁上，于是她慢慢地推开了门。然后，她看到屋里的惨状，向后倒退了出来，喘着粗气，紧紧抓住门框试图保持平衡。

当他打开门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但这还不是令她吃惊的原因。真正的是她所看见的东西。因为在那间阴暗的小屋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三个令人震惊的东西留在地板上，让旁观者既敬畏又困惑。
在炉火燃尽的壁炉边，是一条老狗——兽疥癣与年老而暴露的皮肤上遍布紫色的腐烂物，响尾蛇的毒液使得整个尸体肿胀爆裂了。它肯定是被一整群的毒蛇咬过了。
门的右边是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被斧头劈砍后的残缺尸体，他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破碎的提灯。他的身上完全没有被蛇咬过的迹象。在他的身旁有一把被随手丢弃的斧头钉在那里。
而在地板上蠕动的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眼神空洞的东西，那曾是一个女人，但现在却只是一个又哑又疯的怪物。这东西只能发出嘶嘶、嘶嘶、嘶嘶的声响。
此时，医生和我都动手擦掉了前额流下的冷汗。他从桌子上的小瓶里倒出了些东西，啜了一口，又递给了我一杯。我只能颤抖而愚蠢地继续问道：
“那么沃克起先只是昏了过去——尖叫吵醒了他，其实是斧子杀了他？”
“没错，”麦克尼尔医生拉低了声音。“但他还是因蛇而死的。正是他的恐惧在两方面起了作用——一方面使他昏倒了，另一方面使得他给自己的妻子灌输了许多荒诞的故事，导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蛇魔，就挥起了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