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的诅咒(16)

不，那扇窗户并不是个完整的正方形。有某些东西侵占了它下方的边缘。房间里也不是只有时钟发出的滴答声。毫无疑问，有一个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既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可怜的老狗沃夫。老狗沃夫睡得很安静，而它醒着的时候发出的喘息声绝对能够听得出来。然后，奥德丽在星光的映衬下看到了某个黑色的、恶魔般的人形轮廓，一个巨大的头颅与肩膀起伏着，缓慢地摸索着向她走来。
“你啊！你啊！走开！走开！走开，蛇魔！快滚，伊格！我不是有意要杀死它们的——我担心他被它们吓到。不，伊格，不！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子孙的——别过来——别把我变成没有斑点的蛇（原文为don’t change me into no spotted snake，前文中讲的都是有斑点的蛇，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却变成了没有斑点的蛇，自相矛盾了，也可能只是笔误）。”
但那半不成形的头颅与肩膀只是蹒跚地向床走来，悄无声息。
奥德丽脑中的神经突然绷断了，在一瞬间，她就从一个畏缩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狂暴的疯女人。她知道那儿有一把斧头——就挂在提灯附近的那些木桩上。那斧子在很容易够得到的地方，她能够在黑暗中找到它。她还没有意识到还有什么东西在她的手里，她就爬向床脚边，朝着那个恐怖头颅与肩膀爬去，它们每时每刻都在摸索着靠过来的方向。如果这时有一丝光线的话，那她脸上的神情就决不是人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