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灰暗」–chansoo(5)

“操。”我骂道。
“哎，老师，怎么说脏话呢。”暻秀笑得更厉害了：“我以为你不会说脏话呢？”
“怎么不会。”我挤了洗洁精在手巾上不再看他：“只是我能憋住不说。”
“我也能憋住，但是我不憋。”暻秀仰面冲上盯着壁灯若有所思地说：“憋死了怎么办？朴灿烂？不会憋炸吗？——Bang的一声！——会爆炸哦。”
“你是小孩子吗？”我拧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盖住了他嚣张的大笑声。
“喂，朴灿烈，你这个名字真好啊。”他说。
“朴灿烈，灿烂的名字，灿烂的事，灿烂的人生。真好啊。”他的笑声降了下去，而后慢慢平息了：“像我，应该叫灰暗。”
他镇静地评价道：“灰暗就灰暗吧，也没什么不好。”
我沉默地洗着碗，水流冲淡了他语气里微不可察的落魄，转瞬消失不见了。
我很想对他说些什么，譬如我会陪着你，我支持你，我想了解你，我愿意更深刻的认识你，我只愿意相信亲自深触之后的你，但我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他不需要。
暻秀待在家里的时间变得漫长了。
但是那些花花草草仍然是我去例行打理。
他的生活日夜颠倒，毫无规律可言。
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拿去睡觉，黑色的窗帘一拉就与世隔绝。入眠时他很安静，很久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我浇水时总胡思乱想，怕他是不是睡着睡着死掉了。
我一手提着敞口喷壶，另一手伸出食指探在他的鼻下试鼻息。还没挨到人中，就被他一把钳住了手腕。
暻秀的起床气很大。他目光炯炯，硬拽着我的腕子语气不善质问道：“你干什么。”
我抬手壶嘴对准了他的脸，连捏了几下握压柄，呲了他一脸的水：“看看你连睡十四个小时死了没，怎么这么凶。”
他大抵没有想到我敢这样对他，一时间愤怒和茫然的表情交替，我抽回了手腕提醒道，起床吧，该吃饭了。
和暻秀待的久了，所有的谣传都不攻自破了。他没有什么怀孕的女朋友天天上吊威胁他，也没有什么只手遮天的大哥喊他去继承伟业，他晕血晕得夸张，更不可能去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