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四十四个秋天（终）(13)

辛巴德跟随着这个老镇长的脚步走出门，一路上那些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偶尔某种仇视的目光会被赫拉格感受到，赫拉格并不敢用眼神回应，老镇长一边走着一边告诉辛巴德，最近经常遇见从乌萨斯边境逃出来的乌萨斯感染者，他们好像惧怕自己的祖国一样，在往卡希米尔或者接壤的炎国那里逃跑，辛巴德回答说是的，因为他心里知道对于源石病人来说，乌萨斯那北方的采石场就是冰冷的地狱，活着的生命逃离地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于是辛巴德也说自己是从乌萨斯逃出来的，带着刀是为了防身，在来的遇上遇见了乌萨斯的士兵，但镇长用老者独有的睿智目光看了辛巴德一眼，并不打算揭穿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而继续走着，并告诉辛巴德，感染者在那里都并不受欢迎，这是事实。
辛巴德跟老人走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一个两层楼高的房屋下，这个偏远的小镇并没有政府，唯一有的就是老镇长用小镇的邮局在二层修筑的办公室，赫拉格和老镇长一起走过一楼，早晨邮局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一楼除了一个装有邮件的铁皮储存箱放在靠着墙的角落和几个空荡荡的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辛巴的跟着老镇长上楼，走进桌上摆着文件的十几平方办公室，老镇长走到办工作后的储物柜，从里面翻出那一把名叫降斩的打刀，放在桌前，他坐在椅子上，问辛巴德是否现在拿走，辛巴德伸出的手迟疑了，最终，老镇长将打刀收回到储物箱里，并告诉辛巴德，如果下定决心离开的话，随时可以自己来拿。辛巴德犹豫着答应了，老镇长觉得面前这个三十五多岁的男人从气质上看应该是乌萨斯接受过教育的公民，于是让辛巴德从明天起在人本来就不多的邮局里代写信件，作为留在这个小村镇里所要干的工作，但他一定没料到让辛巴德做代写信件这种事情委实浪费了才能，但辛巴德还是答应了镇长，自己会尝试做好这个自己从未做过的工作。

辛巴德从镇长办公室出来后的一个上午，都在这个不大的小镇上散步着，他很快就熟悉了整个并不是特别大的小镇，记住了小镇上的裁缝店和面粉店等一些店铺的位置，然后在已经散场的集市上逛了一圈，走到了小镇的外围，早晨的白雾已经散开，赫拉格走在秋天麦田外的小径上，阳光温暖，微风轻轻吹拂压低着麦田里成熟麦子的尖头，一大片一大片麦田里的麦子向着同一个方向微微倾倒，零零散散的小屋里正午冒起白烟，一个头戴布巾的男人牵着一头公牛和牛身后的木车，在远处的高坡上走过，孩童们在田野的小径上嬉戏，跑过辛巴德的身旁.....赫拉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家乡也有一幕跟现在正好重合，让自己产生了某种错觉，他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这接近二十年来，除了在与伊枫奈言的牌局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惬意.....
辛巴德回到薇格尼在田野间的小屋，他走过薇格尼在房屋边悉心种植的花草，走过养殖着数只羊的草棚，推开门，没有见到薇格尼；他是来给她道谢的，同时告诉她自己已经被老镇长安排到邮局工作，专门腾出一个房间供自己使用，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他叫住路过背着干柴的老妇人，问这一户的女人下午一般在那里？“薇格尼老师？”老妇人思索了一下，辛巴德没想到如此偏远落后，连电话和打字机都没有的卡希米尔小镇，居然有一个老师。老妇人告诉他现在薇格尼应该在学校里面教孩子们，辛巴德又问了这个小村镇的学校在那里，得知地址然后谢过了老妇人后，关上了门，路上他思考着为什么这个叫薇格尼的女人为什么会帮助当时浑身鲜血且是乌萨斯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