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3)

到了警局，我与师娘被分配到不同的房间里录口供。我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了，对师娘说没事的，师娘用哭肿的眼睛看着我，轻嗯一声。目光依旧涣散。
“姓名。”眼前警官这话一出，让我有种自己是罪犯的感觉。
“山欤。”
“跟死者关系。”
“浩田先生是指导我写作的前辈，作为交换，我主要在课余时间来先生身边打杂。所谓打杂，也就是在先生的创作地——书斋里干活。比如打扫卫生、帮先生整理杂乱的书籍之类的。对了，还有就是帮先生收书信。”我还是紧张，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多了，连忙止住。提到先生，我总是有很多想说的话来。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遗书的？”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到书斋打扫卫生，顺便看酒馆的二治有没有送书信来。虽然现在是科技信息时代，但先生仍喜爱用书信与朋友往来。以往先生都是拜托二治帮他去邮局捎信件过来的，二治多半是清晨酒馆打烊后，回家顺路把信件送来。我习惯早上到书斋打扫卫生，所以信件一般由我经手整理，再交到先生手上。整理杂乱的书桌时，我发现了先生的遗书，起初以为是二治送来的信件。这家伙送信来时只要没人在书斋，他就会爬窗而入，把信放桌上，拍拍手然后回家睡大觉。因为书斋只有两层高，二治这种擅长爬树的人很容易就能翻进去。我定神一看信封，发现是‘遗书’二字，且千真万确是先生的字迹。于是分别报警和联系师娘，然后你们先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