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情与欲(6)

果不其然，陀思扭头含住他的唇咬了一口，笑道：“您希望您是特殊的那位吗？”
“难道我不是吗？”果戈里又摆出可怜兮兮的假面，吃醋的恋人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望着陀思。他的眼睛的清澈见底，只有最好的演员才能矫饰眼睛，而他却没有入戏的过程，这只能说明他从不曾卸下伪装。
“是的，您当然是。”陀思轻笑，抬头亲吻他的眼皮，“没有人比您更令我着迷了，我亲爱的科里亚。我请求您跟我说一句实话，好么？”
果戈里愣愣地停顿了一瞬，随即漾开一个笑容。他望着陀思，他跟随了数年的密友，他耻笑的对象，他深爱的伴侣，如蔷薇的荆棘爬满他心脏的四近，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蔷薇的芬芳与彻骨的痛楚。神明的代言者，不，他就是是神明，圣经改变信徒的心灵一般，陀思影响了他的信念。他早知道陀思看出来他拙劣的谎言，也许连他可笑的目的也一清二楚，只是想要等他自己坦白。
“您是伟大的，您将引领堕落的世人重回正途，在明日的登基仪式之后。”果戈里亲吻陀思的锁骨，在单薄的胸口留下一个浅色的痕迹。陀思允许他触碰自己的肉体，这违背了教义。陀思甚至亲自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像过去许多个夜晚一样，允许银发的小丑先生亵渎自己的身体。

“您是那样无私，我必须承认，我同意了您的观点，我希望解放世人自由。”果戈里触摸着陀思光滑细腻的皮肤，那份坚韧来自于里面由信仰雕刻成的骨。他将自身看作局外人，执棋手，祈愿世界幸福，他平等爱人。
您有一颗水晶心。这是初见时陀思的话语。蔷薇的花瓣掩住剔透玲珑水晶心的一角，坦桑石一样闪烁星光的紫红色眼睛是蓝天上自由的飞鸟眼中唯一的风景。于是飞鸟住进荆棘丛中演奏复仇的前奏，音乐渗进荆棘的缝隙围成密不透风的牢，他为了斩断感情的洗脑所做出的反抗将他钉死在感情的十字架上。因而那鸟儿终于发现，他再寻不着那真正的自由了。
自由啊，自由！果戈里用人生二分之一的时间自我放逐，他追随朝阳的金光，背离北极的辰星，与惊恐的尸体倾诉，向枯败的花朵唱歌。他是天地间唯一自由人，尘世如潮人如水，无一滴沾染他的鞋底。他背弃人的例律，也为死在路旁的孩子祷告。无脚的飞鸟为自己选好了情感的墓地。
他亲吻陀思颤抖的嘴角，拥抱令他痛苦万分的蔷薇，角落的蓝花楹落下三两枝缀满鲜花的低垂枝条，蓝紫色的花瓣与金红色的花瓣混杂在一起。明日您将拯救苦难的世人，在那华丽的椅上，在那丝绒的台上。您的子民正翘首以盼，视您为圣者，上帝的使者，天使米迦勒，您正是他们的唯一寄托。您的喜悲就是他们的喜悲，您的死生就是他们的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