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我曾与凶手擦肩而过(7)

浅色的眼眸注视那孩子藏在阴影里无神的眼睛，紫红色的，没切割好的钻石。过分成熟的灵魂太重，年轻幼稚的身体载不住这么沉重的灵魂的，他会早逝，毫无疑问。
“我想出去走走。”孩子开口了，“我想出去走走。”
天气很好，不是烈日炎炎也非阴雨绵绵，云不多也不少，看不到太阳却能感受到阳光。
鲜血，橡胶，灰尘的味道还留在马路上，果戈里对此毫无心理负担，昨日目睹马路中央的大学生被撕裂的时候他也不曾变过脸色。四散纷飞的尸块与血液，和马戏团爆炸了的花球一样是华丽丽夺人眼球的谢幕，同样是极富存在感的入场昭示。
精神低靡的大学生，这种人很常见，家庭关系不和睦，欠债或是受欺凌。也许他在过马路时继续低着头就不会看到果戈里，不会因为那一愣神失去生命了？哈！哈！没有如果！存在如果的表演是不完美的！死亡，他唯一地死亡了！没有如果！

果戈里牵着孩子凉凉的手，被挣开了。因为他的手也是凉凉的？
孩子跟着他过马路，却在马路中央停下脚步。孩子大概闻不到那种淡淡的案发现场的臭气，神色如常。
他也站住脚，在两三步路以外的距离。孩子莫名其妙的停滞并不使他感到疑惑，直到一辆小卡车叭叭地冲了过来，他一把抓住孩子的手臂扯开。车轮压过橡胶的鞋底，手指磕到铁皮发出轻微响动，人很安全地扑到果戈里身上，后知后觉收回的手也不见一点伤痕。
那孩子在小卡车开走后突然轻笑出声，抬头看他，满目揶揄：“您几乎要成功了，为何又收手？”
果戈里拉他过了马路，装作没看出孩子故意配合演出，皱着眉头撅着嘴一幅为难的样子：“要我无偿提供情报也太亏了吧！我更想要情报交换但是怕您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