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飒/飒十】少年青衣(10)

为防起疑，只留了半根靠床的蜡烛一直燃着，还是十爷一定要留这么一根。借着烛光，飒在他每每俯身下来时透过昏暗的纱帐，看见一屋的玫瑰、凤凰，红绿丝缎、帐檐摇来摇去的花球香包……恍恍惚惚自己正见着当年这里原作新房时的景象来，可是听到的是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声音，声调高起来也不是女人的声音；刚看着几眼，又被他摆弄成背过身去，接着全无神智想清楚这是到底是什么情景，只知道他在自己身上吻着咬着。回过头来，腿还被他架在肩上，几乎对折了身子，这样容他进身体深处放肆的也是自己，不是么？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戏文在心头悄然浮现的时候，飒好像惊醒了一瞬间，盖过了身体上角角落落传来的刺激，让他不知为何地一颤；可接着便是身体一潮淹没天地般的释放，他下意识地掐住十爷的肩，无知觉地流下泪来。
“唔？没事吧？疼不疼？”
“……不疼。”
“不疼。”
……
不知道怎么回事，飒那晚之后就发起烧来。虽然十爷怎么都没想通，好像那天也不冷来着，但是还是从后半夜照顾到第二天中午才走。之后又把飒邀到自己府上住。飒只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答应得那么痛快，其实是为了不再住那家戏馆。

因为那一病把十爷吓了一跳，所以在府上逼着飒多吃点东西养好身体。自然，飒未必全按着他想的来。还好，病没怎么折腾就好了，接着飒还是不时要到戏馆去唱上两出，次次全城叫座，人满为患。
十爷当然是要跟着去的，晚上和他一同回来。只是好说歹说却再难得把人哄上床。飒到府上就不穿戏服，从戏馆回来也是一副灰色棉布长袍套着黑缎披风的装扮，早卸了妆发，十爷心馋他那副艳光夺目的样子只有隔着一层楼去看。
真是……
可是最起码，该给的还是要给吧？虽说无人处随便他碰，但就是不肯动真格，十爷就不明白了，反思自己好像也没做错哪一步啊。问飒，也说没有什么，再问就不肯谈了。恼火。
终于，又从戏院回来的一天晚上，好像飒意思有所松动；晚上回房，飒终于把条件提了。
“啊？什么？你上我？”
飒点头。“还有，你别说得那么粗野。”
“这不就是这个意思；不对，这个不是重点，不……”
飒看着十爷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有点好笑：“‘不’什么啊？‘不’？”
年纪轻轻，生来就受人敬畏恭维的十爷，潇洒一生，还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有被人睡的可能；可是看着飒翘着腿带着丝笑，正经坐着看他的样子，他就出奇的慌。他潜意识里好像早就明白飒是拿得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