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飒/飒十】少年青衣(11)

“我比你大。”
“年纪大？不见得。以前便知道你我同年生，我生在夏，你生在冬，你该叫我声哥哥才是。”
“啊？”
“看着不像也是这个道理。”
“……不错，看着不像啊。我体力也比你强些吧？”
飒又笑了。
“我自小学唱念做打的，一天九个时辰都在练功，想也至于够用。”
见十爷半天想不出来借口，飒一挑眉，把手上茶盏一放：“那便罢了吧。对了，算时日我也该回京了。”
“……”
“对了，你说尺寸的话，也差不多。你自己让我摸过的。”
“……”
更长的沉默。
总之，不管十爷究竟在心里骂了些什么，事情还是按和他预想相反的方向办了。
飒确实自此没提回京的事。他在这里也风头正盛，因为名声早就传了过来，所以照样有人捧场；何况传来京城最近乱得厉害，附近不少地方打了起来，兵荒马乱的，不回去也好。
然而十爷好像忙起来了些，甚至有次晚上都没过戏馆来。飒回去的时候，十爷还在书房，点了根烟，对着书桌上的信好像半天下不了笔回复。他需要亲自回复的信，恐怕不是小事。

“出什么事了？”
“最近战事起来了。有些地方闹得厉害。”
飒听十爷声音有异，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从明日起，我给你请个外语先生，你得会一门外语才行。”
“什么？”
“非如此不可。”
“但……”
“别问了。没什么别的事就早点休息吧。”十爷说完，又长长呼了口烟出来。虽然莫名其妙，飒还是因为看他疲惫便暂时压下不问。
叫来了个外国人。事情过了几天，十爷便知道老师说，飒倒是个好脾气的，只是没什么心思学这个。
十爷正烦着，找飒的时候飒正拿着报纸读。
“怎么不学？”
“没说清缘由的事，我向来不做。”飒放下报纸盯着他。
“你总不能凭唱戏这一门手艺过活，知道吗？”
“我只信得过我这一门手艺。”
“怎么，你信不过我？”
“我怎么敢信得过你？”飒把报纸朝他一举，冷笑道，“好个守身如玉。我只信我确实是个唱戏的，下九流么，人人都是这样待的。”
十爷皱着眉接过，上面“华氏十公子与袁氏小姐定亲”的条，占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