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同人】风起长野（七）(6)

顾珵和所有人一样，只感觉夏秋交替的季节，汗毛被恶心到根根倒竖。
许警官起身拍了拍顾珵的肩，示意他冷静。
少说也快半百的年纪了，一双鹰隼般的虎目丝毫不减锋芒。如果在场的人谁还能保持着最基本的克制，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他看了眼这个宛若活在梦中的鬼蜮，掸了掸手里的烟。
“那你这次为什么要找你的前妻胡杏？”
“我凭什么不能找？”李子明面目粲然，反问了一句，“那个老头子不知道脑子有什么问题，还给我金屋藏娇。我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就被他藏在眼皮子底下……嗨呀，也怪我，谁能想到到老了连一个女的都不放过。”
“然而事实上就算是你不去找她，我们也掌握了你的位置消息。”
“我感觉到了，躲了这么多年，哪些人像是条子，我闭着眼闻味道都能闻出来，”他舔了舔牙齿间的血水，嘴角露出难得一丝微笑，“我不想躲了，这么多年，累了。好不容易把我这个宝贝大儿子找到，我不得过来看看，确认一下家里还有个香火……”

许警官抽完最后一口烟，将剩下的部分摁灭在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你没有想着对你的前妻胡杏，说一两句话？他给你生了儿子，还养了这么多年。”
“就她？”李子明皱了皱鼻子，露出一副厌恶的神色：“我早就受够了，又不是当初十六岁的雏，人还傻得不行，我说啥啥都信，让她处理个罪证都听我的乖乖弄了。咋了，看着我干什么，当年还傻兮兮地啥都不敢说，内裤都自己洗干净了。那是她的命！她爸妈也觉得这事不光彩，还不是和她一样乖乖认了我当女婿——MD，连个嫁妆钱都没有……亏大了！”
李子明像是认命一般，满不在乎地抖了抖手铐，吹了声口哨。
口哨的脆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消失于落针可闻的寂静和粗重的呼吸声。
顾珵头皮发麻。
那种无力感，就像是人在冰面之下憋气，千万不能往水底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