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同人】风起长野（七）(8)

丞老爷子拄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褐色手杖，铆足了劲，对着地面来了一下。
“咚。”
地面上的烟灰好似也跟着颤了颤。
顾珵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所幸他离得墙近，用手扶了一下。
“是……丞爷爷……”
整个局面，四字，噤若寒蝉——之前嘴里还冒着粪水的李子明，都识趣地关上了嘴。
丞老爷子走到李子明近前，朗声问道：“这货是不是刚才骂你姥姥了？”
顾珵还处于刚才的惊惧中。
“顾珵，我问你，这人是不是刚才骂了你姥姥顾淼？”
“……是。”
“好。”
在场的人，看着丞老爷子一步步走到李子明面前，他身影逐渐拉长，覆盖到地上那个人。略微驼肩的背影，近可能的直了直。
“我就说三件事情。”
“第一，当年那个案子，我们的计划本来不会把你母亲拉扯进去。是你的舅舅，自愿给他的上线提供了你家的位置，发展了你父亲为下线之后，在你家藏匿赃款。这才是你父亲精神更加失常的确切原因。而你的母亲，除了忍受日益严重的家暴伤害，还被变相软禁在屋内，出门也时刻有人跟踪。案发当日，你的母亲是准备带着你姐和你逃出去，但是被你舅舅的人发现，这才教唆你父亲作出了那样禽兽之事。好了，追捕你这么多年，这件事情我要先告诉你。”

李子明仰起头，伸手当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下头顶晃眼的白光。五指一张一合，刺眼的光亮也随着手指的分析流落在他的脸上。他好像不是很在意丞老爷子刚才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玩着。
丞老爷子像是没看见一样，张口开始说第二件事：“第二，这些年，你姐姐的治疗费是我在出，我把她送去欧洲疗养了。我们家人都对得起她，相反，你当年弄出来的十几万，随着物价上涨和货币贬值，没几年就用完了。我猜你这几年摸着自己的良心，也只觉得这件事问心无愧。但事实是，你那一年请了护工，没事自己过去体验几下，这种行为对你姐姐的治疗毫无作用；相反，她因为你的嫌弃和疏离，病情恶化。”
“我刚在门外的时候，就听你说起顾飞和二淼。好，我告诉你，顾飞的经历并不比你幸运多少。他和你差不大的年纪，同样遭受着父亲的家暴，也同样目睹父亲溺死，更不幸的是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坊间传说他杀了他爸，他在流言蜚语中过了近十年。然而他并不像你这样自暴自弃，他懂音乐，会摄影，擅长体育运动——他能做的事情，比你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