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同人】风起长野（三）

“砰——”老旧的后备箱盖发出厚实的闷声，顾珵把行李都收拾好，先锁了车，双手拉着两只箱子往店里面走。
走到路口，顾珵站定，晃了晃神。
钢厂老城的晚上纵然是月白风清，气流掠过皮肤，也透着霏霏小雨残留在尘寰的绸缪和趑趄。不像新城，老城区刚入夜，路上已经见不得几个人了。站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中央，眺目远望，萧瑟的路上虽算不上枯井颓巢，可环顾一周，也说不上有人气的样子。往日霓虹斑驳无光，瑟缩在自己的一隅任尘落泥溅；街灯晕着黄光，高低不平的墙壁上烙着褪色的喷漆和裸露出的水泥层，橱窗也好，玻璃也罢，上面俱是蒙了层尘垢，偶尔干净点的地方，弱弱地反着蟾光冷色。
破败与萧瑟，顺着街道和房檐向晦暗的远处延展，消失在空旷裸露的土地之上。借着光极目远眺，除了几处像是工地的挡板，夜色之下，浓郁的空旷绘染出一股西北戈壁的腔调。
不知道这样傻站了有没有个一分钟，他才将脑内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更换成眼前这副模样。钢厂这座城，在顾珵看来并不算小，曾经在这一片土地上也是个区域内的中心城市；只是几年没见，昔日的繁华尽皆随人潮消落，徒留一副钢铁泥瓦的空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