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同人】风起长野（七）(3)

他从坐下来翻完案卷之后，就大致上明白了自己要怎么做：如何看起来狂躁易怒，如何看起来同亲人离心，如何让这个男人说更多的话。
他说的那些事情，自然不可能直接去问丞老爷子——这种结了疤的事情，掀开一次都是要命的疼。
那不如让这个疯子来讲。
谁知道刚刚好，这个疯子自己来找他，那他就顺水推舟过来演一出戏，让这个疯子自己在下面对剧本，他只需要筛选出想要的信息即可。
原先，他还在想，这个工具人是不是还留着点什么令人惋惜的地方，结果这一幕幕闹剧下来，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疯子说了一堆，很多都是屁话。
丞老爷子房子里有个贴了“重案大案”条子的档案，里面第一张皱皱巴巴的，上面打印着的，就是这个案子——只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理解这个李氏一家人对于老爷子来说意味这什么，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案件放在这个“档案袋”的最上一层，并不明白这张纸为什么皱皱巴巴的、像是被水泼过又弄干了一般，也更不清楚这背后藏着多少现实的罪恶和扭曲。

还有一个旧箱子，姥姥带着他偷偷捯饬过。里面有舅老爷、丞老爷子和她的各种东西，他很清楚地记得，里面有一张丞老爷子的借款条——丞老爷子借给那个叫李辉的钱，应该是李子明的那个无赖舅舅。
推了下时间，丞老爷子在高中就和这家人撇清关系了。
两人在高中时候，帮丁奶奶做过模特赚过钱，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
诸此种种，还有更多的资料、证明、收据、日记、回忆录、影像等等等，虽然没有提及过丞老爷子自己的这些事情，但是凭借顾珵良好的记忆，现在推理一下出来，都不可能是李子明口中的那样。
也就是说，李子明嘴里说的、关于丞老爷子的事情，只有以下几件事情是真的：
丞老爷子确实是李家的人，但是早年就被抱养走了，高中养父母不要了才送回去；
丞老爷子住过李保国家里，但李保国带他也没那么好，人还是个酗酒赌博的，还要借他的名义找人养父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