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物语·拾叁·鬼蜮】(6)

肖如竹倾酒一杯：“你要随他们的黄泉路，可别挡了我明日登上盟主之位的道。”
“怎可能!你明明没有半点内力!你根本不会武功，又如何做得了武林盟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他仰面大笑，好一会才收住，“谁说，做武林盟主就一定要会武功呢？”
“你这个伪君子！”
伪君子……
肖如竹想起十年前，那时他还是旬阳街上的泼皮浪子，卖货的起他一个诨名“赖洋芋”，是个连名字都廉价的人。
他记得自己也是这样问来金浪的：“这不就是做伪君子吗？”
十年前，那个男人把酒杯递到肖如竹眼前：“真伪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们不过是需要一个目标来发泄自己的爱欲和仰慕罢了。如果是真的，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是假的，那也无需担心……”
他说：“只要你让他们有所付出，便是假的他们也会坚信不疑，因为没有人会想去承认自己在被愚弄。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你要做得只是演得逼真。”

是他带着自己剥皮换面，传授鬼蜮之术，又将他安插在白莲派之中。而肖如竹也不负所望，短短三年，鬼蜮就侵入了整个白莲派，他亦荣登掌门之位。
肖如竹求的是武林权势，来金浪要的是江湖银财。
在这种事情上论真伪，未免可笑。
肖如竹不再去看他的狰狞模样，示意手下将他拖走。
“肖掌门好生威风啊。”有人推门而入，暗色的衣裳在隐隐烛光之下显出铜钱绣纹。
“来总领，如何有空访我白莲派？”
来金浪一双狐狸眼，笑得狡黠：“上次肖如竹掌门写的剑谱已经售出亿万本，听说光是夏家，每个弟子就是三五百本起步呢，此次前来自然是与你分红啊。”
这个人唯利是图，肖如竹再清楚不过：“那笔钱财你先收着，盟主之位如果来总办妥，我还有重谢。”
一听这话，来金浪果然喜笑颜开：“又有何难，你上次寻来的母体十分合适，从母体产生的鬼蜮虫卵已经种入各个门派世家之中，哪一派没有你布下的人傀？那些发出杂音之人我也一并封口了，到时你便振臂一呼，会场自然百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