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博弈Ⅰ 第一章 国葬(3)

“哲摩提厄浮提魄罗
哲乍吾奴卡诺都苦加萨
哲胡摩羯
哲罗哈提夫篦芭萝
……
……
大正元君悯人无限慈悲父
大正元君佑人轮转渡厄父
大正元君护人往生无虞父
……
……
今也勉也
元君上感”
诵经进入尾声，宋瑜围着棺材四个方位行五体投地大礼。绕到正前方时，刚要屈身，竟然发现九龙拉馆雕御龙缰的缰结被人掰断一截，九龙脱缰，馆主不得往生，迷失虚妄无尽幻想中，又是族中大凶之兆。他心中一惊，但还是几无停顿的行下大礼。以头着地时，宋瑜刻意多停顿了一下，想来自己刚才俯身时动作停顿不大，并不显眼，心下有了把握，这才起身撤步，向教派米尔斯一行人抱手行礼，锁上棺盖。
楼上，钱来二人一边欣赏拱璧上的七彩琉璃片，一边看下面烟熏火燎之“盛状”。钱进不由感慨：“这往生殿倒是大手笔，教的敛财的手段不赖。”正要下楼梯时，钱进忽地扭头问道：“宋瑜叩第四下时好像顿了一下，你看出来没有？”来俊臣摇摇头“这，我光顾着看玻琉璃了”钱进停下步子“啧，说来也怪，你见过棺材有上锁的吗？棺材上了锁，旁人是看不见的，难道说——老东西没真死？！他一向多疑诡诈。”钱进脸色激变，“湖畔医院当时的情况你再说一遍！”来俊臣急忙回话道“宋述民确已脑死亡，您想想这也将近八十的人了，而且是大礼司我们的人亲自验的，绝对出不了错。”钱进仍旧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嗯——我们先下去见见宋瑜，你不是说他可以争取一下吗？”来俊臣微微点头，轻语道：“最不受宠的一个。”

一楼琉璃大厅
宋瑜进来时便注意到楼上二人组了，此时就等在楼梯口一旁。“钱特席（第一次席的尊称）和来司监能来悼念，宋某不胜感激。”钱进脸上也流露出悲痛的颜色“令尊乃是国之栋梁，国之基石，令尊之丧实是举国之哀，民族大丧，只是天行有常，人寿所限，还望宋公子节哀顺变吧。”宋瑜默声点头，少过片刻才说到“钱特席同来司监想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同宋某讲吧，不过这里不太方便，还请二位移步后面的日月潭吧。”钱来二人均是微微一笑，跟在宋瑜身后出了门。
三人步子都不大，转转悠悠沿着波峰廊往后绕。两旁错落栽种的常青木叶子乌压压一大片，宋瑜在前面领路“家父离世，颇为突兀，前一日还招我进宪政堂叙话，并未觉着有何异样，谁知第二日得到通知时，家父已经……”说到此处，宋瑜言语间多了几分哽咽，断断续续“突发心悸……已经抢救无效……驾鹤西去了……”来俊臣在钱进身旁并列而行，见钱进使个眼色，就上前安慰道“令尊多少算作大正元父的誉者吧，大正元父爱从凡间任贤取能，许是令尊功勋卓著，可堪大任，被那天界选了去做神官呐？”宋瑜半低着头，竞苦笑一声“家父那般，我做儿子的却敢说，不被剥魂离魄打下九重阎罗狱中，受惩无尽浮提苦难已然实属元父慈悲了。话毕，宋瑜没理睬二人，大步流星朝日月潭去了。来俊臣少显尴尬，随钱进追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