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午后(5)

“我记得你讨厌纸上谈兵。”凯尔希打断道。
“没错，但是，看看乌萨斯，到处都是酒囊饭袋和野心家。真正愿意做些什么的人呢？只有他们了。机缘巧合，帝国议会的议长采用他们的改革方案，把他们改革派推上台，但却是为了削弱敌对派系的实力。乌萨斯的政治一团乱麻，政治家和贵族搅在一起互相争斗，军官们也要来参合一脚。”
“改革派骤然遭遇‘良机’，高歌猛进，大刀阔斧，全然意识不到危机。哦，可能意识到了，但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新的法令颁布下去，打击了一部分人，达到了议长的目的。于是议长大手一挥，打算乘胜追击再捞几笔，于是改革法令接踵而至，什么开放封爵条件，免消贵族特权，爵位荣誉化，产业化公，裁兵，军事体制改革，扩大议员人数，开放选举，优待感染者，调动生产积极性，增加民事补给，扩大福利保障……但是乌萨斯的腐朽已超出想象，任何新出台的法令都会成为新的贪墨机会，无非是受利者换一拨罢了；民众依旧得不到好处，改革失去民心；贵族受到打击，仇视改革派；皇帝就那么看着，玩着他那些帝王手段，让贵族政治家军官们相斗，彼此制衡，呵。”

“偌大一个乌萨斯，放眼望去，尽是自利为己者。”
“竟然只有被当做枪使的他们还想做点什么，竟然。”
“最后呢？改革改的一团乱麻。好啊，这下好了，皇帝终于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说改革派蓄意造反。咔咔咔一通乱杀，留下一堆烂摊子，旧有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决，还遭到了激化，新法案带来的问题也愈演愈烈。议会呢？批了行刑的文书，什么也不管了，每个人都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事，竭力寻求自保，没人想过为这个帝国真正做些什么。”
“你有些偏激了。”凯尔希这才说道，“改革派并不是全都一心一意为了乌萨斯帝国，为了它的人民。你说的那个弗拉基米尔或许是有所作为的一个人，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了。乌萨斯帝国议会也不如你所说的全是自利为己者，全都是酒囊饭袋，至少议长不会是那样愚笨无能的一个人。你应该对此很清楚，你为什么会对事实的认识如此不全面？”
博士一言不发了，只是出神地望着空中飞舞的雪，洁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