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午后

乌萨斯的冬天滴水成冰，那一年的圣涅瓦堡就是如此。在移动城邦边缘的达列尼塔，晌午过后，塔顶的改革派政治犯被推上断头台，接着掉落塔下的不止一颗颗大好头颅，还有红雪。那是改革派最后的一腔热血，被寒风冻凝为雪，洋洋洒洒，从高耸入云的塔顶，飘向人间。
最后，大地被染成红色，塔于血雪中耸立。
愚昧的市民会捧起一把红雪，如获至宝，带回家中食与小儿，据说可治肺疾。
慈悲者会在红雪铺就的血地上，挤出几滴眼泪，落到地上前便凝结为冰，掉进红雪中，留下点点殷红孔洞。
更多的人们围绕在塔的四周，站在冷掉的血上，议论着死掉的人。
“然后据说犯人的尸身会被吊在塔顶边缘，任由鸷兽啄食。”
“啊……”
“不然呢？你以为会怎样？难道会有神甫去做弥撒么？”
“不，不，这就像……那些死掉的人，他们就像普罗米修斯。”
“盗火者。”
“但他们的火没有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