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午后(3)

而在后来的清洗运动中，又将所谓剩余的“改革派”逮捕处死。虽然“改革派”已经是肆意罗列的罪名了，但在腐朽的乌萨斯，政治事件也影响到了很多科研文化方面的团体。
其实那时候研究所的危机已初现端倪，谢尔盖的担心不无道理。伊利亚对乌萨斯现实的认识不足，这也为他的死埋下隐患。谢尔盖不屑伊利亚对乌萨斯的“天真”，他厌恶空想，总是寻求更现实的解决方法。
不过他们对达列尼塔行刑事件也都只是道听途说，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凯尔希是亲眼见过的，当时她就站在红雪地里，地上零零落落的分散着因为高空抛落而不成样子的人头。
红雪里有几个已经血肉模糊到分辨不出的面孔，凯尔希却是认得的。那些面孔的主人也曾在晚宴上大放光彩，也曾与她攀谈，也曾畅言他们对崭新乌萨斯帝国的构想。
他们或许真的能够改变乌萨斯……至少曾经有机会。
但那也是不可能的，改革触犯了绝大多数贵族和当权者的利益，新发行的法令注定难以推行。民众也不会买账，因为改革派后期为了改进生产体系，主张优待感染者，在反对派的蓄意煽动下，乌萨斯的民众人心惶惶。

在两头不讨好的情况下，改革四处碰壁，改革派的官员郁郁不得志。最终改革派某一官员酒后失言，惹怒皇帝，导致杀身之祸，并且殃及池鱼。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改革失败了。
“真高啊……该说不愧是乌萨斯吗……”
身着厚重大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收回视线，这座塔修筑的很高，看久了脖子疼。
“真不愧是乌萨斯，花费了数以万计的资金在城邦的边缘地带修筑了如此高耸坚固的一座塔，只是为了关押不讨皇帝和权贵喜欢的政治犯。”男人又环顾四周，扫视着围观在塔底的人群，“能够建造一座通天的达列尼塔，却造不出足够的面包，在寒冷的冬天发不出给民众的补给，任由它的人民挨饿受冻。哈，这就是乌萨斯帝国呢。”男人嘲讽着，随意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站岗的卫兵。
“注意你的言辞，这里不是哥伦比亚，也不是卡兹戴尔，博士。”
“嗯……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的？”男人挠了挠头，“我倒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明明是上周才在哥伦比亚获得的博士学位，我刚到乌萨斯，你就知道啦？嗯，‘我，无所不知！’这就是凯尔希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