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PART.4(5)

“我来了。”SVDK从托卡列夫离开的方向走了进来，对着我点了点头。
“嗯。”我心不在焉，敷衍地回答了她，然后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担架很沉，它把我的手压得生疼，但是我小心翼翼地和SVDK保持着同步，尽可能地不造成其他麻烦，SVDK的步伐相当吃力，她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不让担架倾覆，她努力想做到完美无缺，但是行走装置的损害已经在她的腿上体现出来了。
这是一种限制，环境的限制，这是现在无法改变的。尽管她这样努力。
限制，限制无处不在。
我们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出这栋建筑的地下室，艰难地朝着已经修筑完成的工事那边走去。
“所以我们到底要转移到什么地方？”那个带着孩子的人说，他站在门口，就在那儿看着我们，他那截小腿就靠在门框上，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残疾人。
他站不稳，但是他的语气站稳了，甚至显得无比坚定。
“掩蔽所，位于新建的防御工事体系当中。”SVDK代替我回答说。
这确实是实话，他们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但是我突然间发现他们好似被人抽走了什么东西一般，突然间不一样了。

我们与他们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如同现在的湖一样，被这里的寒冬所冻结。这是环境的影响。
一个又一个脚印，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山丘上，那里堆起了不少的新土，在洁白的雪地上是那样的显眼。
这是她们的全力，但是这能不能使我们摆脱必然呢？我不知道。
因为我的到来，都可以说是生活中众多必然性因素和我的一些自由选择所致。但这当中，又有多少成分来源于我的自由选择呢？
我的脑海当中浮现的是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当中对自由的那段论述。尽管我仍然站在这是非之地，远处的树林当中散发着滚滚的浓烟。
环境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管是社会环境还是其他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离那道壕沟越来越近，加兰德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
她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她只是指了指另外一边。她的眼神当中没有杂质，满满的都是坚定。她正在指挥着工事的修筑，莫辛纳甘在组织人手，组织哪些刚刚修复，不适合进行劳动的人形进行着警卫工作。托卡列夫则是在协调交通，分配工具，纳甘左轮则是在一边协助。这片地方的秩序仍然还在健康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