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PART.4(4)

“不会太远的，在脱离危险的前提下越近越好。”我看着他身后躲着的那个孩子，他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垂头丧气，他的眼睛当中仍然是一种好奇。
“那能不能帮忙把我的邻居也转移出来？”
“他在哪里？”
“湖。”他说出了这个简单的单词，然后马上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
“冷静！冷静！”我开始在他们面前大喊大叫起来，我因为这声巨响，也没办法辨认地下室里究竟是怎么样的状况，我的大喊大叫就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我缓过来之后看见难民们仍然坐在那儿，不慌不忙。等到耳朵重新能够听见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他们的笑声。
在这地方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居然能够笑出来？
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古老的东西仍然附着在他们的身上。
我听见身后的铁门好像有一点动静。
“指挥官？”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是托卡列夫，她小心翼翼地把门板靠在一边的墙上，然后看了看伤员的情况。
“情况稳定。”她看了看伤员的情况，说，“虽然说他可能再也下不了地，但是命保住了。”

“也许这比原来还糟糕。”一个手里捏着一个十字架的老人这么说，“总是要死的。”
“至少时间长了一些。”托卡列夫说。
“这些时间没有用的，姑娘，他在这样短的时间当中也做不了什么。”她坐在那儿，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托卡列夫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许可以让德拉贡诺夫来，她看上去好像并不介意这一类东西，所以我让她来了。”
“刚刚的响声，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所有的通讯都断了。”
“好吧。”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然后仔细地聆听着。
“没有声音。”我说，“很安静，不会有事的。算了，我们来讲讲其他的事情。”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和衣服，对着她说话。
“工事怎么样了？”
“借着这一会的空当完成了交通壕和散兵坑，但是也不要指望它们有什么用处，我不确定能不能挡住敌人的进攻。”
“我会解决的，你接着加固工事就好。”
她看了我一眼，捏了捏自己散开的发丝，默默地离开了，她并不相信我可以带来什么，我也的确没有这样的把握。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没有后援，缺少弹药，敌人占绝对优势，还要尽可能地保护一些人，我并没有这样的作战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