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十一章：梦里•弦外(5)

“查过，当然查过……不过不是按照查毒枭儿子的方式查的。”
——卷说的很对，那是壳职业生涯里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壳不是没有怀疑过，相反，他从一开始就几乎查遍了一切与卷有关的线索。
卷自杀的地点就在毒品贸易猖獗的地区，他们相遇的方式、那把不同寻常的军刀、卷口中含糊不清的家庭，还有他那几乎一片空白的前半生……卷当然不会是从天而降的菩萨，只要不是在无厘头的言情小说里，壳绝对不会把那么多的疑点全部忽略。
所以壳暗中查找了卷和他那所谓生意人父母的所有能够找到的证件和资料，他查了那段时间里卷的全部收支记录，查了卷投过稿的那些工作室，还查了那把军刀的来源，他甚至拿卷的照片比对了当时T市所有在逃犯人的外貌——这些通通没有问题，和卷儿模糊不清的叙述对接的严丝合缝。
没有理由再怀疑了。壳相信了一切都是天赐的缘分，毕竟生活有时候真的会比加缪的小说还荒诞。
然后从一个梦中走出，壳就安然走进了另一个梦里，这次是他自愿的，因为新的梦真的很甜，没人会拒绝蜜糖的。于是他默认了卷不会是最高级别的危险人物，他在验证证件资料真伪的边缘处停了下来，并且在查证结束后，他就再也没有点开过电脑磁盘里那个命名为“J”的文件夹。

证明题荒谬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所证结论是错的，学生们也能给出相当精彩的答案。
壳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烧着了，他不用去看五年前的那个文件夹，五年来和卷每一天的记忆就足以跑坏他的神经。
那些饭桌上有意无意接续的话题，大多都是关于自己的工作细节；电脑手机的开启密码，连同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是共享的；还有有关家庭的闪烁其辞……
“我见过我父亲他……不太讨人喜欢的样子。”
“亲密如父子母女尚不能相互理解，半生才相遇的陌路人，真的可以懂得一个人的全部吗？”
……
“你知不知道你喝醉酒之后可以任由我摆布？”
“不知道，你还能吃了我？”
“我能控制你。”
壳想起了那些夜晚被单下带着酒气的纠缠，自己耳边的那些喃喃，除了“我爱你”还有什么？他实在记不起来。
壳还想起了自己失败的行动——大部分小组和他都是单线联系的，但结点上的人反而最不容易被怀疑——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想到三个牺牲的队员，想到只在照片上见过的Ivy，他还想到了师兄憔悴的脸，以及在他在自己肩头的拍打——